出了夕花堂,来到凝雪堂。i^
德妃正在喂玉儿喝莲子羹,见到子灵来,她面露喜色:“看到妹妹的精神好了很多,我也放心了。”
“这几日病着,没有好好照顾玉儿,真是对不住姐姐。”子灵在椅子上坐下。
“这是哪里的话,妹妹身体要紧。听筱如说,你去夕花堂了?可有什么事?”
“倒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认识一下容嫔。自那日花园里偶遇之后,我心里总会不自觉地想起她,也真是奇怪。”子灵说。
“妹妹还是少和她接触好,皇上不喜欢她。”德妃好意提醒。
子灵心想,“德妃也知道皇上不喜欢容嫔?那,上次为何没有和我说?难道——她是故意的?”
不可能……子灵赶紧摇摇头,赶走脑中的念头:“那天我掉入荷花池,德妃守了我整整一夜,德妃这么关心我,怎么可能会陷害我?肯定是她忘记提醒我了。”
“妹妹……妹妹……”德妃在叫她。
子灵回过神来,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走神了。什么事?”
德妃说:“我有个请求,不知妹妹可否答应?”
“姐姐何必客气,有什么话儿尽管说。”
“妹妹因常来看我,刚被皇上小惩过,我看妹妹以后还是少来我这里好。&*";不如让筱薇过去永乐宫,她跟了我这么久,比起妹妹宫里的人也更了解玉儿的生活习性,有她照顾玉儿,我放心,妹妹也可以更放心。况且,咱姐妹之间要是有什么消息,有她通传一声也方便。妹妹觉得如何?”
“可是,筱薇一直都是照顾姐姐的,若她去了永乐宫,谁来照顾姐姐?”子灵本能地拒绝,毕竟,筱薇是德妃的贴身宫女,跟了德妃这么多年。害人之心子灵不会有,但防人之心她还是有的。
“妹妹不用担心,我已禀过太后了,太后也答应了让筱薇过去,她会再给我派个宫女。”
德妃拿太后来压她,子灵能怎么办?
“那就再好不过了。”子灵只得“笑纳”了。
那天夜里,看过子灵,孟宏煜吩咐永乐宫的太监宫女们不许告诉子灵他来过。因此,子灵并不知道,梦中那双抚摸着她的温暖的手,是孟宏煜的手。
孟宏煜不想让子灵以为自己挂念她,毕竟,他是男人,还是皇帝。男人的自尊不允许他比她更加思念,皇帝的自尊不允许他向爱情低头。他要等她来求他,求他见她。
然而,宁愿忍受着思念的煎熬,子灵也倔强地不肯主动去求见他。
一日,子灵去慈宁宫帮太后抄经,太后留子灵陪她吃晚饭。饭菜摆好,刚刚入座,孟宏煜便来了。他眉头紧锁,满腹心事的样子。
太后吩咐宫女们给他添置碗筷,问:“皇儿忧心忡忡的,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孟宏煜用眼角余梢偷瞧了子灵一眼,轻描淡写道:“没什么事,母后无需担忧。”太后便不再多问。
所有人都静默无语,这顿饭吃得无趣而沉闷,子灵只觉无情绪。
饭刚刚吃完,白如霜的宫女流云慌忙来报,说黄昏时,白如霜受了惊吓,如今正腹痛难忍,请皇上过去看看。孟宏煜放下碗筷便匆忙往思同院赶去,太后甚是担心,也要跟过去,好歹被舒文姑姑劝住了。
一个时辰后,从思同院传来了消息——白如霜小产了。
如被五雷轰顶,太后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子灵和舒文姑姑手足无措,只能小心翼翼地尽心劝慰她。
原来,黄昏时分,白如霜的寝室里爬进了两条毒蛇,白如霜受了很大的惊吓,因此动了胎气,导致滑胎。
孟宏煜大发雷霆,下令御林军将思同院附近仔仔细细搜了一遍,并未发现毒蛇。思同院的宫女太监们受了牵连,被连夜审讯,都说未曾看见什么可疑人物出入思同院。
服侍太后睡下后,回到永乐宫时,已是亥时,筱薇已哄玉儿睡下了。
皇宫一向都会定期除虫灭鼠的,思同院里出现毒蛇,子灵总觉事有蹊跷。想起蛇软绵绵冷冰冰的恐怖样子,子灵就觉得毛骨悚然,她赶紧吩咐宫女和太监们把永乐宫附近也仔仔细细查看一遍,才放心地去就寝。
半夜时分,从玉儿的寝室里传来一声尖叫。正做着暗无天日的噩梦,子灵被那一声尖叫吓醒,披上衣服奔玉儿的寝室而去。
床上,筱如搂着玉儿,玉儿吓得瑟瑟发抖,不住哭泣。见到子灵,玉儿一下子扑进子灵怀中,哭着说:“娘娘,有蛇,有蛇……玉儿怕。”
筱薇坐在地上,左手背有个小小的伤口,她眼中满是恐惧,哆哆嗦嗦地说:“娘娘……奴婢被蛇咬了,奴婢……快死了。”说着,她急得呜呜哭了起来。子灵赶紧吩咐人去太医院叫太医。
筱薇继续哭着说,夜里,她起来照看玉儿,谁知一进屋便发现床底下有一条毒蛇,吐着信子,正要往玉儿床上爬,她情急之下伸手要抓,却被蛇咬住了手。
待太医来时,筱薇已昏迷不醒,手背也肿了起来。太医把过脉,说是蛇毒已扩散,只能先吃药解毒,至于筱薇能不能醒过来,得看她的造化了。如果咬伤她的那条蛇并非剧毒,或许能捡回一命。
因为蛇一事,皇宫里人心惶惶,妃嫔们更是吓得连见了草绳也要尖叫。皇帝下令御林军将整个皇宫仔仔细细地翻遍,务必要找出那两条毒蛇,抓到蛇者,可到内务府领赏五十两白银。
内务府给每宫每院分发雄黄粉,并安排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