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别看大咧咧,心中其实很有几分成算,就像他无论是和老四干架还是心甘情愿被压榨,都只围绕老九一个中心、老九必须不被调戏不受虐待这两个基本点——圣祖爷就是因为又调戏了老九又鞭打过老九,才激起这蛮牛不要命地,就是乾清宫大年夜的家宴也敢对着圣祖爷掀桌子上眼药地,和他蛮干网游之天下无双。

又如当日翊坤宫,老十那时候还是个走路都走不稳的小西瓜,也从没忘记一手宜妃一手老九,爽朗明媚大美人、精致可爱玉娃娃,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就算为此一头从炕上栽倒下去,哭得山河变色,回头额头上的肿包还没消、淤青还没散,照样傻乐乐的,也不管身边儿宫女嬷嬷的劝阻,继续一手大美人、一手玉娃娃的,哪个也没撒手,不过也奇怪得很,从此再怎么的,除了两次老九自己不小心栽下去,带得老十给他当垫背了之外,还没正式上学的那几年,老十只要宜妃老九母子两个都在,那肯定是两个都要紧抓着亲近的校园全能高手。

哪怕他亲额娘温僖贵妃在场,老十两只手里也照样只得宜妃母子,只有宜妃或者老九有哪个不在了,温僖贵妃才能捞到自家儿子胖手儿牵一牵的福利。为此这位圆脸圆眼总是显得憨厚和蔼的贵妃娘娘,也没少对着宝贝儿子蛾眉倒竖,可惜老十那是打也打不怕、说也说不听的,到了老九渐大,这位还振振有词地帮弟弟辩护:

“老十和贵额娘那是最亲近的,平日里相见就得见,想亲昵——背着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撒娇呢!这当着众人,自然是显得和我们说是亲近但比起贵额娘到底又还隔了一层的人亲近了……”

这话儿一出,原本蛾眉倒竖、硬是将一张圆脸儿整出门神气质的温僖贵妃,也绷不住笑了,更别提原本就带着笑的宜妃,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也因此,后来温僖贵妃因病过世,宜妃虽是算得精也狠得下心,对于老十这个打小儿看到大、又素来和自己母子亲近、也没有威胁的小阿哥,也素是看顾得很。哪怕到了后来,这个人精娘娘得了新帝允许,住到宫外,见着老十老九小哥俩的互动见得多了,也多少看出点儿端倪来,也从没对老十的举动有任何干涉,更从未阻拦过老九和老十亲近,也正在于此。

老十看着是个傻大憨,和嫡福晋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娘家的两代郡王关系也就那么着——看着亲近,真到了紧要关头,能借上的力真心不多——但对于宜妃这个老十正经希望的“丈母娘”,那却是打小儿就知道讨好着的。虽也招得温僖贵妃恨得不行,但那不过是面儿上半笑半闹的,私底下温僖贵妃可没真阻止老十和翊坤宫亲近。尤其到了重病弥留之际,若非宜妃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句承诺了,只要老十没先背叛,她必是真心拿他当亲儿子护着的,温僖贵妃只怕四爷死不瞑目。

只是她也不知道,老十竟是从很小很小、小到还不知道何谓夫妻何谓半子的时候,就认定了老九罢了。

但想来就是知道,温僖贵妃也不会介意的吧?那是个非常识趣的女人,从来没像她姐姐一般将自己的目标放到后位之上,更从未将自己儿子的目标,放在万万人之上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血脉?亲缘?反正老九也不可能给老十生出孩子来,老十对老九的心思,也没妨碍着他和福晋侍妾们生孩子……嗯,温僖贵妃也不只一次说过“如果小九是我亲生的就好了”之类的话儿,想来如果真的知道和宜妃互换了半个儿子,也不会不乐意的吧?

咳咳,不小心话题又扯远了,其实莫想说的是,不管老十再怎么莽撞,他也是个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并且很懂得合理分配资源实现目标的家伙,就像现在,好好把身体练健硕了、游街时大秀一把固然重要,抓好贾琏这条目前唯一清晰的,只要他家老九不是真的变性了、不再对美女感兴趣了,就肯定会接近的线儿,也是很重要的。

而就像老十认为他的男子气概,那是必须从面容肤色到体型力量、全方位无死角发展一般,要抓住贾琏这条线,也绝对不仅限于两人吃吃喝喝逛逛花楼赏赏美男的,更重要的还在于,从贾琏到贾家两府其他人的好感,都要尽可能争取。

为了扩大获取老九接纳美人的范围,老十那是真拿出了当日哄宜妃的毅力和耐心了。

好在贾琏其实也不难攻克,当日老十初至贾府,一通从天文到地理,从战略到农业的乱侃,早就把贾政侃晕头了,哪怕在日后的接触中,很快发现老十确实如他所说那般不通文墨、对于地理农事的了解也确实只是来自于对于战略兵法研究的需要,也改变不了贾政心中对老十已经先入为主并逐渐根深蒂固的好感,这种好感甚至在最初,满贾府主子奴才,包括贾琏自己在内,都只当老十寻他出去是为了寻花问柳的时候,也不曾真的改变;等到了贾琏得意洋洋地带着一张完整的虎皮、好几坛子难得的虎骨酒虎骨膏回府,而不久后,顾诚平贾瑚几个也亲自验证过,这素来对于骑射武功那是躲得比八股文还更勤快的臭小子,竟真的长进了——

“别的不说,起码再来二十天科考号舍的,都没有问题”(此话出自贾瑚亲口)——的时候,更是骤然间生根发芽到恨不得将贾珠也塞进老十贾琏二人组里头。

只是王氏对于冯渊这个不过是妹妹家不成器独子的“西席”、仗着考了个小小武举人就敢来荣国府里头打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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