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出世的孩子夭折了。
那是在叶心仪苏醒过来的时候,当接产的医生把这个坏消息告述她的时候,叶心仪再次昏迷过去。
整整过去了一天,叶心仪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叶心仪哭喊到。
守护在她身边的马飞,想尽办法劝解,也没凑效。
其实,马飞自己心里也特别难受,眼看心仪就要生了,可是半路上却出了这种事,怎么能让马飞不心疼呢。
叶心仪在痛苦中,一边想着自己中途夭折的孩子,一边想起那名勤务兵对她说的父亲在战场上已经殉国了的话。一整天躺在病床上,泪流不止。她也不跟守护在她身边的马飞说话,也不跟医生说话,只是一个人把头埋在枕头上,默默地流着泪。
别看马飞机灵,可是遇见这等事情,他也是束手无策,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就在这时,马飞又接到一个报告,说叶团长没有死,而是负伤了,在督军府战地医院里救治。马飞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叶心仪。叶心仪闻听父亲没有死,脸上这才多少显露出一些笑容来。
几天后,叶心仪康复出院,虽然叶心仪和马飞都带着一种失子后的内心伤痛。但,一听说父亲还活着,而且就在离他们不远的督军府战地医院里疗伤,叶心仪和马飞的心情多少平静了一些。于是两人便一起前往督军府战地医院看望父亲。
督军府战地医院里,走廊上,病房里,甚至在医院的空地上,到处都是躺在临时支起的病床上的伤员。还有一些从其他战场送来的伤员,因没有床位,只好躺在担架上。
医生和护士不时在伤病员中间走动,给他们检查伤口,更换药品。
马飞和叶心仪进来的时候,正碰上几个从前线下来的士兵,用担架抬着一位受伤的伤员,站在走廊上,他们正跟医院里的一名医官吵架。
“他妈的,老子在前线卖命,弟兄们受了伤,竟然连个躺着的地方都没有,你们这帮猪。快给老子腾出个铺位,再不腾,老子就抢了。”这几名士兵把抬着伤员的担架放在走廊上,挡住通道。他们围住那名医官,高声吵闹着。
那名医官朝他们摊开上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说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你们看哪个地方没满,都是满满的。还是先把他抬到院子里去吧。不能放到走廊上,这里要走人的。”
一名头上缠着绷带,壮实的士兵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那名医官的领子,使劲往自己面前一拽,就把医官拽到自己面前,他瞪着圆鼓鼓的眼睛,把另一只手杨起来,攥成拳头状,在医官眼前晃动,恶狠狠地对医官说:“你小子快去给我们这位弟兄找个床位,要是不找的话,看到没,我这拳头可不会说话。”
“慢来,慢来。我去给你们找,给你们找。你先放开我。”那名医官望着那只杨起的拳头,语气松软下来,于是,带着其中的两个士兵往后院走去。
马飞和叶心仪穿过躺在走廊上的那些伤病员的病床和担架,就来到后面一座小二楼里,这里是军官病房,条件比外面那些士兵好得多。
叶团长单独住在一间病房里。他是被刘副官从李国亭手里接过后,直接派士兵送到这里来的。送来时,叶团长因失血过多,昏死过去。多亏这家战地医院里的一名德国医生亲自救治,从叶团长被打中的臂膀中,取出那枚差点要了他命的子弹头,这才渡过了险情。
当马飞和叶心仪来到叶团长病床前时,叶团长还在睡觉。马飞和叶心仪守在病床前,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叶团长才醒来。
醒来的叶团长,一眼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有那位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的女婿马飞守在他面前,脸上马上露出笑容。
“爸,你没事吧?”叶心仪见父亲醒过来,赶紧上前问道。
马飞也上前一步,叫到:“团长,您不要紧吧?”
叶团长伸手拉住叶心仪的手,指指自己的受伤的臂膀,臂膀上缠满了绷带。苦笑了一声,说道:“他奶奶地,想要俺的命。那能么容易。俺的命长着呢,没那么容易死。”
“爸,您别动啊,会疼的。”叶心仪小心地把父亲的手按在床上。
这时,叶团长转过脸,看着马飞,说道:“我说马飞。”
马飞赶紧上前一步,叫到:“团长,您有什么事就吩咐。”
“俺没什么事,不过,俺要对你说,你那两个同学,那个叫李国亭的,还有一个叫个赵——赵啥子来着?”叶团长说道。
马飞立刻明白,这岳父大人问的是什么,他赶紧回答:“叫赵二虎。”
“对,就是他们两个,还没看出来啊,真不赖啊。俺这条命就是他们给检回来。”叶团长说道。
“哦,他们两个都是我的结拜兄弟。”马飞马上说道。
“结拜兄弟?好,好。你这两兄弟有种,俺喜欢。”叶团长说道。
叶心仪这时也插嘴说道:“爸,马飞他的两个结拜兄弟救了你,那以后,你可要谢人家啊。”
“那是一定要谢的。”叶团长说道。
“爸,还有马飞呢。”叶心仪说道。
叶团长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马飞,说道:“他小子没上战场。以后立了功,俺在奖他。”
“那不行,爸,马飞可是一直照顾我的哦。你也要奖励。”叶心仪缠着叶团长说道。
这时,叶团长回过头来,突然发现叶心仪有了明显的变化,于是马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