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和对季简年都是一样的，是亲人。 ;”
季深深直接出口打断了顾琛的话，她的声音没有刻意拔高，可是偏偏带着一种让顾琛无法抗拒的气势。
其实，不是他不能。
只是，对于季深深，他从来都是想得到，却又舍不得。
舍不得委屈她。
一个月前唯一一次，二十几年唯一一次。
顾琛唯一欺骗她的一次，唯一委屈她的一次。
结果就是，她和楚湛分手了，失魂落魄回国，不到一个星期，消瘦了好多。
他以为，他隐忍了二十几年的机会终于到了，然而……
亲人这样的字眼，看起来把他和季深深的距离拉近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和她，遥不可及。
大概是顾琛突如其来的沉默，季深深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重了，她微垂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心里有些犹豫，却没有再开口，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次回国，顾琛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诡异，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
窗外的星辰忽明忽灭，偶尔划过的车辆声音如鬼魅一般，在城市的夜空一闪而过。
感受到身旁的男子转身，离开，脚步声越来越远，季深深站在原地，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就蹦出另一个男人清俊的容貌和冷然的风骨。
往昔的音容笑貌一幕一幕闪现。
她的心，又有些疼了。
伴着微凉的夜色，疼了冷，冷了疼，边冷边疼，和眼眶的温热和在一起，真的就像极了她没有了那个男人的生活水深火热。
楚湛，我真的不是非你不可。
季深深的嘴嗫嚅了一下，喃喃道，不住的，温热的泪水划过脸颊，却没有滴落在地。
她顺着望下去，是一只男人的手，骨节分明如玉。
季深深愣了一瞬，倏地，感觉自己身上多了一件羊绒披肩，驱赶寒意，然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顾琛低头，便看见了女子红红的眼眶和两行清泪。
在他的印象里，季深深是鲜少哭的，上了高中的偶尔一两次被他看见，都是像现在这样，让人的心，忍不住地纠紧了。
没有撕心，没有裂肺，甚至连呜咽都不曾有。
季深深咬着嘴唇，克制住自己不发出一丝声音，泉涌一般的温热液体接二连三，惊天动地。
她越是这样静静地哭，顾琛的心，越是疼。
那一刻，他恨死了一个男人，叫楚湛。
顾琛薄唇微动，声线低魅。
“即便没有他，即便不是我，你也可以找到更好的，深深，对不起。”顾琛的语调很柔，如果季深深抬眼看看的话，就会发现顾琛眼里的深情，毫无保留。
“其实你也并没有做错什么……”听到顾琛这么主动的认错，季深深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嗓音带着一丝哽咽，被她努力压制着，“你只是在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之前想保持单身，避免慕姨一直催婚，除了我，你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别的选择，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两个人之间是不可能的，所以，未婚夫妻其实无可厚非，你不用道歉的。”
如果此刻抱着她的人是楚湛，如果此刻她的这些话是说给楚湛听的，顾琛很肯定，季深深是撒娇，是傲娇，是生气……
但是，偏偏此刻的这个人是自己，所以，她真的就是很坦然地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嗯，”顾琛应了一声，俊脸上恢复了平常的邪魅丛生，仿佛刚刚的认真都不曾出现过。
他低头，挑衅一般地在季深深的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未婚妻……”
季深深：“……我想说三点。”
男子挑眉，示意她继续。
季深深漂亮的眉头皱了皱，“第一，不能动手动脚。”
“第二，不能动手动脚。”
“第三，严格遵守前两条！”
顾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