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
面前的幽魂已经逼近魂飞魄散的边缘,气息很弱了。她在地上凝聚了好久才成型,飘过来拽紧了我的衣摆。
“救圣尊,救救他。”
“溟袭怎么了?”我心一沉,想起他来看我时身体里没有一丝灵气,显然已是修为散尽。
“他。他……”
“混账东西,眼皮子底下还敢背叛我!”
苏清浅语音未落,鬼巫拂袖便是一道黑符砸来,我翻掌震出至阳之火,把她迅速锁在了手心,纵身一跃后退了数丈。
瞧着她即将散尽的魂魄,我想起了在异大陆的那一场大屠杀,如果不是她……我纠结好久,还是忍住了把她炼化的冲动。
“他在哪里?”
“在圣殿里,他快不行了,请你救救他。”
看到她都这样了还惦记着溟袭,令我好生叹息。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我和她何尝不相似。都为了那个所爱的男人,即便灰飞烟灭都在所不惜。
“你就想用她来威胁我?”
我斜睨着鬼巫冷笑,他也太高估我的仁慈心了吧?且不说我和苏清浅还有些新仇,单就旧账我们就好大一笔呢。
异大陆的事情有些我还懵里懵懂。所以我暂时留着她。但鬼巫把她抛出来什么意思?就为了告诉我溟袭被困了?
“我只是用事实告诉你,她什么样,溟袭就什么样,接下来你们就会什么样。”
“好大的口气。”
我把苏清浅收进了血凤。锁魂鞭一抖,女王范儿十足啊。这里没有镜子,要不然我会偷瞄一眼够不够气场。
鬼巫冲我阴冷地挑了挑眉,很不以为然。他在挑衅我,我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实在是瞧不出他这样子到底是谁分裂出来的恶灵。
凌枭分裂了一个“他”出来,虽然很阴狠,但好歹也是玉树临风得很。而鬼巫甚至连歪瓜裂枣都算不上,他就是一个骷髅。
仙界有谁长得这般拿不上台面呢?我真的想不到。
我一直觉得比较其貌不扬的是玉帝他老人家,他那张脸如果放在茫茫人海,就算用二郎神的三只眼也未必能马上找得出。其次就是老君了,要不是他一直对我好。我早就嘲笑他那普通的长相了。
但是他们跟鬼巫一比,那肯定算得上世间少有的美男啊。
所以,这么个丑的冒泡的恶灵说是神仙分裂出来的,我情愿选择是个假消息。
我打量鬼巫的时候,背后那双犀利的眼眸一直在看我。我估计他习惯了我披着人皮的样子。看到本尊还有点不适应。
“把溟袭交出来!”
对峙许久,我冷冷道,实在不想多看鬼巫一眼。
但溟袭对我来说,是介乎于朋友之上,爱人之下的第三种感情的存在,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救出来。再说。想到他在诛仙柱下拼接我的碎肉,想到那一头逐渐成霜的银发,我又怎能置之度外。
“想救他?当然可以!帮我找一截洛凌枭的残肢来就放了他。”
“这个事情可以商量,但我要先看一看溟袭怎么样了。”
鬼巫狡诈的天性绝对是我遇见的所有人中最丧心病狂的,他的话绝不能相信。眼下我要逃须得费一番功夫,不如先看看溟袭如何。
“九玄,不要给我耍花招,洛凌枭都未必能从我的地宫逃出去,何况是你。”
“艾玛,我仿佛受到赤裸裸的威胁了,好怕你这不知道什么物种分裂出来的丑八怪啊!”我故作害怕地讥讽道,惹得他面色一寒,又要发飙。
“你以为老夫收拾不了你么?”他袖袍一震,一片鬼手就在他背后冒了出来,以众星捧月之势把他围住。
我蹙了蹙眉,“你修炼了几千年,不会就这一招吧?你也就这点道行了。”我弹指召出至阳之火,轮番在指头上跳舞般抖动,绝对是花样秀啊。
“哼,明日太阳下山前,你最好带着洛凌枭的残肢来见我,否则你一定再也看不到溟袭了。”
“他是你的人,你想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我阴冷一笑,召出灵符便遁地离开,却被身后一直盯着我的人影挡住了。当瞧着他满脸笑意看我的时候,我竟有种凌枭附身的错觉。
这个家伙笑起来,怎么那么像凌枭呢?
“九玄,三百年了,我终于又见到你的本尊了。”
“我可没那么渴望见到你。”
在三百年前,这个家伙我见过一次,就在玉泉潭的底部时。也就是那个时候,凌枭把他封印在了身体里。
“呵呵呵,说到底,我和他算是同体,何以你对我如此唾弃呢?他已成魔,而我却还灵体,你堂堂一个神仙,不会与魔共舞吧?不如跟了我罢了。”
“他是魔也比你好,你算哪根葱?”
这家伙欺近我的时候,我感受到他周身的戾气并不那么强烈,这令我非常疑惑。凌枭上次用封天印的时候,是不是已经伤到他了?
可为何黄婆婆她们提到他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呢,是不是这其中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他对我的讥讽很不以为然,挑眉浅笑了一下,“那么你是想看他逆天,还是想看他被打得灰飞烟灭呢?”
我最讨厌这个家伙说这种话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看我仿佛在看一个笑话似得。我咬着牙怒视他很久,忍不住呲了一声。
“你们既然已经归顺了二郎神,那就安分点呗。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你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狼子野心。当然,我这么光明磊落的人,绝不会把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