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赶紧着人收了礼。又拿着名册照着上面的家世背景,按着身份还礼。
因着家境不是很显赫。送了一些实用的皮毛跟一些个腌肉干货之类。又命人去了豆芽店提了二十来斤的鲜豆芽,代替琉璃棚里的青疏。这样一来送得多,又能省一些开销。倒是一举两得。
小年夜是阖家聚在雅合居吃的。彼时是析秋掌家十多天来,头回见到了蒋氏。听说近来一直养病,如今看着气色还算不错。亚住岁号。
饭桌上镇国侯免了两房儿媳的立规矩。跟着一起和乐的吃了顿小年饭。
移去偏厅时,蒋氏还笑着跟析秋说了两句话。不仅如此,还一个劲头的夸着她的策略好。说是有人互相监督,倒是省了不少力。
说到这,她突然话峰一转。对镇国侯笑道:“如今离着年牙就这么几天了。往年这时,妾身已着人开始给族里的人送年节礼了。今儿听说老三家的才着人置礼,可是来得及?”
析秋起身告着罪,“因着才掌家,有些不大熟悉这高门往来。还好有婆婆在一旁提醒。倒是来得及的。今日下响时,已着人将做好了的糕点和年礼,向着近点的族中送去了。远点的,介时析秋会多贴点车费,让他们跑得快点,想来应该不会担搁!”
“这每到年节,大雪纷飞。也不是说能预料就能预料的!”
“既然这样,为何你交家权时不说明了来?”明钰公主冷哼一声,“若不是本宫发现不对,着了人及时补救。你们这些个拿着侯府颜面来看笑话之人,又有何资格说这话呢?”
想看笑话的同时,又能顺道让析秋犯了大错,惹了镇国侯的不喜。想以此来博掌家权,这帮子人倒是打得好主意。只是这会被明钰公主戳破了她们拿侯府颜面作赌注这事儿
析秋不动声色的坐了回去。蒋氏脸色有着几分难看,她赶紧的转了眼去看镇国侯。果见他已经再蹙眉,眼中开始露了不悦出来了。
随赶紧的扯了个僵笑,想圆了回来,“彼时我也是因着某些事,给忘了这碴了!”说到这,她看着镇国侯眼中有些个委屈。在那作着歉意和澄清道:“当时妾身也有点一时犯浑,被气得失了理智了。”
“既是当时气得失了理智,还能失这般多天?还是如今你依然还在气着,没了理智?”明钰公主步步紧逼的接了她话,哼笑的看着她脸僵了又僵。招手让析秋上前,眼连看都不想看一旁的镇国侯。
拉着析秋的手,冷冷的哼道:“只当人人都爱这破玩意呢?本宫的公主府比之这来不知要和乐多少,这般辛苦的为别人掌家还不得好,要来何用?不如撒了手出去,谁掌得好,谁掌去!”
明钰公主这话一落,让下首的亓容锦心里咯噔一跳。随不经意的向着这边瞟了一眼,又低垂了眸在那吁了口气。
蒋氏听到这话,有些个咬牙切齿,只觉得她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以退为进的好让镇国侯觉着愧疚。
镇国侯也的确是开了口。他淡淡的将蒋氏扫了一眼。眼中的不喜显而易见。
蒋氏一慌,急着辩了句:“侯爷”
不想她话未说完,镇国侯就止了她,淡声道:“如今府中还算平和,老三家的也不是没有这个能力。你掌了这般多年,想来也累了,也该放手给她们去磨练,磨练!”
蒋氏脸色脸看至极,看着镇国侯的眼里除了不可置信外,还有着点点委屈。
镇国侯是懒得相理,只对析秋说了句:“照你安排的来,只要不误了时辰就行!”
“是!”
析秋曲膝福礼。这场口水战,终画上了休止符。
待析秋他们那房走后,蒋氏只恨不得扭断了手中的绢帕。这时红绡上来,对她轻声说道:“大夫人,蒋家地中风了!”
“什么!”
大夫人大惊!红绡吓得缩了缩脖。
蒋氏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前儿个不还说能下地了?再过两天差不多能去厨房了么?”
红绡点着头,“前儿个她托人带话给婢子,确实是这么说的。可谁曾想,她既是贪了功,下地出门溜达时,不慎踩着了地上的滑冰给重摔了下。当时摔在那没人发现,待再发现时,人早冻僵了。缓和后见没法说了话,她男人跟儿子找来外面的大夫一看。说是中风,怕是不中用了!”
蒋氏听完,眼深了下去。这样算来,想再安排人手,怕是不易了。那房小贱人说过,缺了的管事,会从府中下人里直接选挑。
想到这,她一个大力的将桌上茶盏给扫落在地,“该死的贱婆子,如何就没点安逸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