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匪夷所思!
明明置身鸣鸾关乱军垓心,怎会眨一下眼就一屁股坐到雪原上来了!?鸣鸾关城—— 西边!西向可望!鸣鸾关怎会跑到西方天际去了?城里火光通天!这究竟是——
“此‘玄焰神剑’,”烈山悠悠然开口解释,那语气分明是在显摆好宝贝:“乃‘熵姬之犬’所遗精气凝炼而成,可穿宇宙、遁时空、逆生死、易轮回。我本以为它会是件辟易万军的兵器,不想竟这般玄妙!只叹我修行浅薄,难得其要领,方才施展空间遁术已达极限。待至栗国安定下来再行研习。”
铖玥尚不明所以,铖铩、羌原、逄鸾三人早惊得眼似铜铃矣:“能穿宇宙、遁时空、逆生死、易轮回?x死人都能复活啊!?那不成神了么!??
烈山笑道:“当初邀诸卿随我取此神兵,大家还有犹豫。结果如何?”
“……那么—— 仉老爷子、葆霖、陈方、闵天河、索明岚他们—— 都能活过来了?”逄鸾急问。
“当然能!”烈山将玄焰剑插回背上,迈步东去:“待我将此神剑研习精熟,所有牺牲的弟兄都能复活。到了那时,阎王老子的生死簿就是一叠废纸!不单如此,我们还能恃此剑驰骋宇内、颠覆天地、号令苍生,再不必轻言放弃、听天由命!面对寒贼,若无此剑相助,即使全天下的炽霰人都铁了心为我们而战,我们也只能一败涂地。走吧,天色将明,敌人很快就会追出来。玥儿,带我们赶上大队人马!我要见盈光!”
四人都有一肚子话想问,但终于无人吱声。铖玥自是因为盈光,铖铩、羌原和逄鸾则是因为疑虑?
“对了,”烈山行未数步,又驻足回望四人道:“玄焰神剑之事,回去跟谁都别提;摩云淼枫剑亦然。此双剑事关重大,非同小可,被人知晓了势必生变。汝等若是口风不牢、泄露出去,休怪寡人不念君臣情分!”
“诺!”
焉敢不诺!
如此便好。
未久,莫珞翮的声音响起了:
“别让我失望,王爷。”
怎会失望。
女人,只剩下那个女人了。
栗国离阳县。
紫凌。
五人简单拾掇一下,铖玥将自己寒衣献与烈山,就这样徒步上了路。无论寒飑军、冷民还是野人,谁都没有出城来追,想必是被烈山的空间遁术吓住了?……反正不会是城内炽霰残兵的功劳。
那么多雍国步骑兵搏命厮杀、为国为君尽忠效死,烈山却没救他们,而是把他们通通抛在了关城里……
铖铩心下戚戚不忍。他相信烈山不是“不愿”救他们,而是“不能”救他们—— 应该是不能,一定是不能!神剑也非万能,主公更非万能,空间遁术肯定带不走太多人吧?……反正待主公将玄焰神剑研习熟了,所有死去的弟兄……都能复活……
但愿。
“主公,”铖铩且走且问,“主公在阎界,是怎么逃出生天的?风瘜呢?玄焰神剑又是如何寻到的?”
烈山笑笑:“说来话长,我好几次都差点儿丢了命。”
他便从自己被风瘜拖走开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直讲到神剑到手、风瘜逃逸:“我不知它狂奔了多久,也不知在它身上挂了多久,总之它似乎始终未停。幽冥歧境果然名不虚传,复杂得任何人都无法想象—— 风瘜可能曾在里面居住、摸索了数千万载,却还是一次次误入死路。那里还有重重机关、暗器、迷道,所幸都丝毫损伤不了风瘜。风瘜很愚蠢,它似乎并不明白我就挂在它身上;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刺伤它,它还以为我在后面紧追不放,于是一味逃窜。在幽冥歧境的尽头,我与它进行了最后的较量—— 当然,我消灭了它,我将它击成了灰烬,它炸开来时的火焰险些烧焦我!你看我背上剑鞘,就是用它凝固后的残块削成的。”
“看来阎界魔怪也不过如此嘛。”铖铩笑道。
“别这么说。我能打败它全靠摩云淼枫剑,换做凡间兵器,哪怕是最精良的砲弩,也休想伤及风瘜一根汗毛。何况你想想怖蚓,作为对手,怖蚓可比风瘜难对付多了,我对它们也无计可施。阎界实力绝不可小觑,倘一夕睡狮苏醒,威胁不下寒飑。欲同时抵挡住寒飑、幽冥两方攻势,玄焰神剑亦显单薄,我看尚须个女人……”
“女人?”
“一个女人!”
“何意?”
“届时自会知道。”烈山卖个关子。实话实说,他也不清楚要紫凌究竟何用。
铖铩挠头:“可是这……一个女人有甚么关紧的?女人不是与小人、qín_shòu并称‘三贱’么?她们除了会咿呀**,会接种下崽,会伺候男人,旁的还有什么用场?主公非要说有个女人比神剑还厉害,我堂堂炽霰的国运竟系于伊身,那我炽霰天下无数英雄豪杰不都成了吃软饭的?咱们若多七尺男儿、血性爷们儿,竟要靠个娘们儿救命护国,铖某断不敢信!主公莫要欺负微臣胸无点墨,编段子忽悠我来!”
烈山笑一笑说:“爱卿过分了。你都没想过么,箐女为何是女人?”
“这……女神跟女人,能一样?”
“那寞琅道为何敬奉女神,而非男神?”
“这……”
铖铩发自本能地觉得烈山是在拿歪理糊弄他;他还觉得烈山一定有话不能说。可是“觉得”也白“觉得”,他铖铩只是一介武夫粗人,对寞琅道一窍不通,生平只会吃肉、喝酒、打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