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前些阵子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的。 ”她不禁道。
酩彦叹了口气,瞧了瞧她,又瞧了瞧慕止然,也不知该不该说,只是道:“是这样的……好像前几天司马先生看了报纸,报中胡乱报道了苏三小姐与司马少爷的事情,气病了。之后也不知怎么,就突然在今天病发,没抢救回来,去了。”
苏幕遮羽睫猛烈地颤动着,唇角也不自觉地紧紧抿了起来。慕止然蹙了蹙眉,扬了扬手,让酩彦退了下去,酩彦低了头,却又听慕止然道:“你再去了解下情况,向我汇报。”
“是。”
慕止然那抹微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面上是止不住的悲伤,他心中一恸,眸光染了几抹疼惜。缓缓一伸手,便将她搂入怀里,温声道:“幕遮,切莫自责。”
她摇了摇头,凝脂的肌肤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声音也带了一丝哭腔,“是因为我的缘故,司马识焉心性极高,面对误会也懒得解释,他父亲信以为真,认定他做了伤风败俗之事,所以才……若那日我没有遇见司马识焉,没有遇见慕止峰……”
“你何必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他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可是蹙起的眉头却泄露了他如今的情绪。
苏幕遮捂住耳朵,摇了摇头,“若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我真想亲手杀了慕止峰!可我不能怪他,毕竟他是慕家的人。我也不可能怪司马识焉,他一心护我,在那种情况下仍能秉持自我。想来想去,能怪的,就只有我自己了。”
“你可以怪我。”
慕止然抓住她的皓腕,将她凑近到自己身边,他的瞳孔直直烙入了她的眼底,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动得愈发快了。
“幕遮,你不要折磨自己,心里有什么怨气,就发在我身上吧。”他声音微哑,眸光中噙着一抹浓浓的心疼。
她笑了笑,颓然地扯开了他的手,摇了摇头,“我只怪造化弄人,罢了,过去的事情就不去想了。如今我们与司马识焉已经没了情分,我们的出现只会提醒他当日的一切,他那样心性高傲,如何能容许自己的伤疤被一而再地揭开?”
他半阖眼帘,默着,不言不语。
她偏了头,又道:“如今他妹妹去了,父亲也去了,家里也剩不下什么人了,不知他现在如何……”
“我已经让酩彦去打听情况了,过会子就知道了。”慕止然依旧阖着眼帘,声音也是清清淡淡的,“你说的没错,我们出现只会让他难受。”
她抬了抬眸子,定定地看着他,他叹了口气,不发一言。
电话铃声适时地响了起来,慕止然顿了顿,伸手去接。
“幕遮,找你的。”
“我?”苏幕遮愣了愣,疑惑道,“是谁啊?”
黯淡下来的夜晚不知吞噬了谁的灵魂,又不知思绪在何处徘徊,远方的光亮淡薄而易碎,无法投入心底的角落。梦境被搁浅,过往被签收,生活就是这样,不经意间拿走一些,不经意间又施与一些,让人难以放手,总怀期待。
接到了欧阳豫的电话后,她便在两人约定的地点候着。
车灯闪烁,她眯了眯眼睛,见车中的欧阳豫探出头来,朝她招手,道:“上车来。”
她点了点头,拉开车门,跳了上去。
“你电话里面说的这么急,可是出了什么事?”苏幕遮奇道。
欧阳豫叹了口气,“你还不知道吧,司马老先生去世了。”
苏幕遮颤了颤瞳孔,转过脸去,霓虹的影像在她白皙的小脸上一一滑过,让人窥不清她表情是轻扬还是混浊。
“你,知道了?” 欧阳豫试探性地问道。
她点了点头,默默不语。
欧阳豫自然也明白她心里的想法,靠着椅背,眼光掠过司机,洒向前方。行人们一一避让,又一一擦肩,不知谁会为谁停留,也不知那些相似面孔下的甘苦是否一致。
“我知道你心里定是关心他的,如今他就在医院里,若是你能远远看上一眼,心里想必也是能放下一些心的。”
她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却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悲伤的表情。
车缓缓停下,她抬头看去,清晰地瞥见“玛丽医院”四个大字。这个医院里,曾经有那样一个淡泊的女子,笑容浅淡,眼神清澈。
“你觉得我需不需要乔装一下?毕竟我还不想让司马识焉认出来。”
欧阳豫看了她两眼,“他现在应该也没有注意什么人的心情,你就跟着我,到时候躲在墙后面,看一看,不就好了?”
两人说话间,却又插入了一个刺耳的声音。
“这不是苏三小姐吗?”
她们转头一看,原是张琳,张琳又忙微笑着与欧阳豫打了招呼,“欧阳小姐,难得相见呢。”
欧阳豫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张琳便把目光移到了苏幕遮的身上去,“苏三小姐真是愈发能干了,竟然能活活气死司马伯伯,难得,难得。”
“你瞎说什么!”苏幕遮怒目而视。
张琳笑了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我难道说错了吗?可不是看了你与司马少爷的那些花边新闻,才将司马伯伯气死了的?”
“那件事情是有始作俑者的,张琳小姐的脑子不知是否被狗啃了,小道报纸的花边新闻也能成为你的谈资?”她冷冷回击,也顾不得其他了。
张琳冷哼一声,“随你怎么说,反正如今司马伯伯也去了,这部长的位置归谁,还说不准。你以为司马识焉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