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普摇着头,闭着眼睛,“胡说,你胡说……我没有三心两意……我还要带老婆去蓝梦河,求婚……对,求婚……”
说着说着,他又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孟思思再也不想看着他,拎着包走出了房间。
外面天开始蒙蒙亮,她一路沿着走廊往楼下走。
怎么和陆寂年说,她没有头绪,这里也待了三个月,和佣人管家都处的很好。离开总要有理由,要解释,要说服,她一下子觉得头疼。
出了门,外面有点冷,她裹住外套,径自朝着大门口的保安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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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直没有大亮起来,清晨时候,阴仄仄的下起了雨。
撑着伞走在湿滑的石板台阶上,周围草木围绕,寂静又清冷。
手里的一束白蔷薇染了露水,她俯身放在石碑前。
掏出手帕,孟思思擦了擦沾了灰尘的照片,依次看过来,憨厚的爸爸,开朗的妈妈,还有可爱的弟弟。
不知道他们现在开心不开心,在上面,没有烦恼没有落魄,一切都会很美好……
她放下一盒热腾腾的蛋挞,打开盖子,笑笑,“弟弟快吃,姐姐买给你的……”
照片上的男孩笑的灿烂。
她眼睛潮湿着,靠在冰冷的石碑上,用手帕挨个字的擦拭着凹面里的灰尘。
“放心。”她嘴角噙着游离的笑,“我现在过的很好,等我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我每天都来陪你们……”
吸吸鼻子,她摸摸弟弟的照片,“你不是说,自己长大了要当个警察吗……弟弟,是你回到姐姐身边了对?怎么连愿望都一样呢……改天姐姐带他来看看你,孟凡穿警服的样子,可帅了……”
擦擦眼睛,她蹲在那里看着三张照片发呆。
手机响起来,她半天才反应过来,拿出,上面跳着一串熟悉的电话。
接起,那边传来焦急的声音,“请问这是孟凡的亲属吗?”
她心头一跳,站起来的片刻有些头晕,“我是他姐姐!”
“你好,这里是孟凡集训的基地,我是他的老师——”
孟思思脑子哄哄乱响,听着那边人讲完,她脸色煞白的收起电话,转身往山下跑。
趔趄的下了山,她伞也丢了,狼狈的淋着雨找车。
这世上,她再没什么值得珍惜的东西了,只有孟凡,她仅有的可以相依为命的,只有她的孟凡……
傍晚时候,陆寂年赶回来,一路上楼,管家坚叔跟在旁边,焦急的道,“少爷锁了门,钥匙在他自己手里。早上还没醒,中午过去就锁了门了……”
陆寂年颇为恼火,“拿撬棍来!混蛋东西,不知道又闹的哪一出!”肋
坚叔朝身后的人比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去拿撬棍。
“少爷昨晚上被朋友灌醉了,做了什么只怕他自己都不清楚,少爷无心的……”坚叔叹气。
陆寂年失望透顶,摇着头,“我真是再也不想管他了,眼看着要结婚了还出去鬼混!早就说过,他那些狐朋狗友没有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