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公子,请注意你的言行!”王琳抬起头,双目冷冷看他,世家女的威严一下子全散了出来:“琳妹……也是你能叫的吗?”
向问天嘴巴微张,面如死灰。
“我……我不是……我……”
王琳微微转头,冲身后站着的婢女说道:“屏儿,送客!”
画屏上前,伸出手,淡淡道:“向公子请!”
向问天怒而转身,却不是离去,而是冲到许辰身前,恶狠狠盯着他,咬牙问道:“你叫什么?”
“我……”许辰楞了一下。
“向问天,你要做什么!”王琳大怒,猛然起身。
“怎么?大丈夫立于世,连名号也不敢报吗?”向问天怒吼着,讥讽着:“还是说你堂堂大丈夫竟要躲在一女子身后?”
许辰嘴巴微微张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向问天骤然大笑,回头看着王琳,指着许辰,狰狞道:“你看!看看他!一个木讷、胆小的蠢货!他配得上堂堂太原王氏的嫡女吗?”
向问天声嘶力竭,状若癫狂。
向问天的祖父曾做过一任侍郎,到了如今也只算是洛阳城里的一户殷实之家,若不是这数月里在长安城中闯出的“才子”之名,加上他母亲和太原王氏那一点不知哪一辈牵扯到的血亲关系,便是连见王琳一面也是不可能的。
太原王氏的家主嫡女,这可比一甲头名的状元郎还要珍贵万分,不说王琳本就生得妩媚动人,便是臼头深目、貌似无盐,向问天也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
如此天赐良机,又如何能不倍加珍惜?
好不容易有了一次不错的初见,自我感觉良好的向问天仿佛已经看到了将太原王氏嫡女迎娶入门继而飞黄腾达的那一天。
只是,眼前骤然出现的这个陌生少年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只因,王琳方才脸上的那一抹笑容。
那是他在王琳脸上从未见过,却在很多其他女子脸上经常看到的笑容。
他不允许!向问天不能允许这样的天赐良机从手中溜走!
哪怕疯癫、哪怕痴狂,曾经的从容不见,也绝不能允许!
“你……”王琳怒视着他,呼吸变得急促,想骂出声来,胸口却骤感一阵气闷,眼前浮现一片黑色。
“小姐!”贴身婢女最了解自家小姐,赶忙跑了过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王琳。
陷入疯癫中的向问天没能察觉到王琳的异状,许辰跪坐着,身前向问天的身子正左右晃动,挡住了他的视线,自然也没能瞧见。
“你看看!你看看!”向问天回过身,指着许辰破口大骂道:“你这样的懦夫,凭什么敢高攀太原王氏的嫡女?”
许辰缓缓合上微微张开的嘴巴,眼神变得冰冷,望着这莫名其妙冲出来的人,笑了笑,带着疑惑慢慢问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许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向问天:“这里!对,就是这里!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你说什么?”疯癫中的向问天怒火陡然升起,双手猛地伸出,就要向许辰抓去。
许辰嘴角微扬,带着浓浓的嘲讽,随手抓起矮桌上的铜酒壶,猛地朝向问天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酒壶变形,向问天仰面倒地。
脸上、脑门上,鲜血渗出,混着酒液流到地上,嘴巴忍不住张开,几颗门牙随即脱落,掉入口腔深处。
“神经病!”许辰站起身来,犹自一脸厌恶地骂道:“出来吃个饭都能碰到白痴!真他娘晦气!走了!不吃了!”
说着,领着两位少年就要向大门走去。
向问天这一番歇斯底里的吼叫早已平息了两方学子的混斗,此刻见许辰想要离去,人群中有几个学子似乎认出了许辰,双眼圆瞪,脚步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当然,不认识许辰的也大有人在!
“给我站住!”木梯上,原本跟在向问天身后的那帮人此刻快步下楼,堵在许辰身前,怒道:“肆意伤人,还想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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