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没让人伺候过的沈言清说什么也不肯,急着要将脚抽回。拉扯之间,房门开了。接下来的事,沈言清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发生的,便只见琴挑:“呀”的一声惊呼向后倒去。
沈言清呆呆看着,她吃力地支撑起身体,满脸痛苦地摸向后脑,竟然满手是血。沈言清惊呆了,难道自己真是天生神力。
“琴挑?!”而蓝漠此时正好进来,看到满头是血的琴挑,吓了一跳。上前将她扶起。此时的琴挑已脸色苍白,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白蝶,顺势软软地靠在他的臂弯。
她仰起小脸,柔柔道:“殿下,琴挑真没用。想服侍沈姑娘穿鞋,不知怎么便惹姑娘生了气。”说着她的眼泪就委屈地淌了下来。
“先去上药吧。”蓝漠看了一眼还坐在床边发呆的沈言清,脸上表情意味不明,便扶着虚弱的琴挑出去了。
沈言清发誓,从琴光眼中看到了一束怨毒的目光。我没招她呀?她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生气了吗?!搞不懂,连忙穿好鞋,去找玉醉打探一下吧。沈言清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朵小白花来者不善啊。
“琴挑是谁?”沈言清坐在玉醉的院子里,大口嚼着小几上摆的各色糕点,还不时的端起茶盏痛饮,好像她和玉醉很熟的模样。没办法她就是这样的人,可以很快跟男生打成一团,成为好兄弟,可闺蜜却没交到一个。跟琴挑这样的小白花打交道更是破天荒头一回。
刚刚练完功的玉醉,此时将手中的兵器放回架上,站在那任由婢女帮他擦拭额角的汗珠。又一名婢女将茶盏递到他嘴边,他饮了漱漱口,才懒洋洋地走过来,坐在小几另一侧的椅上子:“琴挑回来了?”
“她不住龙宫?”沈言清若有所思,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婢女。
玉醉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道:“她现在是蚌族的族长,是当年龙后指派的专门服侍表哥的人,她在龙宫伺候了表哥近一百年。”
沈言清的脑子飞速的旋转,族长,龙后指派,百年相处。她刚一出现就找自己麻烦,还有那个怨毒的注视,这都代表着什么呢?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遇到了那种叫做“情敌”的生物?!
看她陷入深思,玉醉饶有兴趣:“怎么了?琴挑跟你可不一样。不仅美丽东海无双,性子又出奇的柔顺。作为一个女人,在服侍人这方面,你跟她恐怕是不能相提并论了。”
看他说得认真的样子,沈言清差点一个巴掌拍过去。鉴于还有问题想知道,压着怒火道:“嘁,我好端端的的服侍谁?能让我服侍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又装着饶有兴趣的八卦表情继续听他的介绍。
“你难道不是女人?”玉醉意味深长的扫过沈言清平平的前胸,在沈言清发飙前继续说道:“表哥性子冷,上任龙王和龙后云游之后,只有琴挑陪在他身边。”玉醉丝毫没有察觉沈言清的情绪,还叭啦叭啦说个不停:“对表哥来说,她就像亲人,是龙后留给他的牵挂。”
后面还说了什么,沈言清有点听不下去了,脑袋有点木。讪讪地起身,亲人…牵挂…这些词在她心中反复盘旋。是呀,他有两百年的岁月是自己不知道的,原来是她的陪伴,她是亲人,是他的牵挂…
不管琴挑在想什么,想干什么,沈言清不在乎,但蓝漠是怎么认为的呢。早晨他扶起她,眼中的关切沈言清看到过,他也曾这样关切过自己。他眼中的其它是什么?我在欺负他的小白花吗?是责怪吗?
沈言清甩甩头,有点乱。自己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类型,别别扭扭,犹犹豫豫。这种狗血三角恋自己又不擅长,还是省点心吧,索性不想。
就这样七想八想着,双转回蓝漠的住处,才发现不妥。原来给自己安排的院子不能住了,昨晚醉酒在蓝漠的地方借宿是情非得已,可现在呢?难道要大言不惭地主动送上门?再被小白花看见,岂不又加大了自己是情敌的嫌疑。
在院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身了,沈言清没有目的地沿着长长的走廊闲晃着。要依赖别人而生存,这曾经是自己最不屑的生活状态,可现在呢,除了去找他,自己竟然无处可去,真是可悲。沈言清自嘲地东张西望着。
“嗨,酒神!”一袭黑衣的过隙正双手抱胸靠在不远处的廊柱上,打趣地看着沈言清。
“旦旦?”沈言清眼睛一亮,总算找到一个闲人:“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当然。”他耸耸肩向她走过来,看来他也正无聊呢。过隙自然的拉住了她的手腕,确切地说是她腕上的粉镯,白光一闪,两人的身影便凭空消失了。不远处的廊柱边闪过青衫一角,蓝漠不知何时站在长廊的尽头,看着过隙牵着她的手消失,定定地看着身影消失的地方,眸光渐深
从沈言清刚刚站在院门,蓝漠就发现了。早上扶琴挑去上药时,看她忧心忡忡的样子,以为她为了小意外心怀歉意。本想等她回来,再安慰她。可她在门前立了一会儿,却离开了。连忙追过来,就看到过隙牵着她的手去结界了。不是不喜欢牵手吗?不是要保持距离吗?蓝漠立在原地,冰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周边的海水却温度陡降。
“殿下,沈姑娘是因为琴挑才受了冷落,她不会真心与您生气的。”琴挑不知何时立在蓝漠身后,“善解人意”地劝解着。
“你怎不在屋里养着?“蓝漠淡淡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