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随着两声枪响。热门
一道雨后彩虹般的红绸子挥舞骤降,蓼花大脑里立即灵光翕动,霹雳出火狐狸感恩地离去时的炫焕一闪。
只见梁司令一手提着一把匣枪,左右开弓,转瞬点倒了两个鬼子。像是有两挺口袋粮食张到了蓼花腿上,她本能地奋力一蹬,两条僵死乌鳢般的日本兵跌在了炕下,她一骨碌翻站了起来。而屋梁下那个受了伤的老鬼子早已吓得筛糠的老母猪一样,乖乖地举起了双手。
“天呐!”蓼花一头拱进梁司令的怀里,干嚎了一声,便晕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颓废的墙头一侧那棵枝桠遒劲的桃树上红晕斑斓的水蜜桃在苍翠的细叶呵护下一嘟噜一嘟噜地簇拥着直惹得蜜蜂嗡嗡缭绕。然而,可爱的小石头——一个胖乎乎、肉墩墩,双眼乌亮滴溜溜闪着神采,胳膊腿像湖里白嫩慈祥的大藕节似的宝贝疙瘩,被日寇抻着两条小腿劈成了两半,青白的软肠和黄绿的稀物被鲜血染红了,凄疠哗啦地耷拉到地上一滩血块子,头胸惨不忍睹地被塞悬在了树杈里,一根火箸从腰眼上刺进钉到了树身上。
渔屋外的饭菜被狼吞虎咽的鬼子吃过后,踢翻丢弃得狼藉满地,饭锅被门砧子砸得裂成了数块。
战斗白热化地激烈进行着,冲锋陷阵的锦秋独立自由抗日大队队员们从四面八方围歼着偷袭的小鬼子和皇协军。
梁司令鳄鱼般从渔屋后芦苇掩映的水塘里洑水而来猛然跃起的突袭,并没有被西瓜地里的敌人发现。
鬼子的注意力整个集中放在了正面攻击上,一排鬼子似乎捹着炕沿拉屎得了实架子,却哪曾想又被他报销了仨。
这时,鬼子才回过劲来,掉头向他还击。他就势一滚躲到了沟斜坡里,压得抬不起头来了。
跟在他身旁不远处的一名队员从一棵卧河老柳底部冲着鬼子就是一鸭枪,伴随着黑火药烈焰的喷出,滚烫的铁砂呈扇面一下撂倒了五六个敌人。
然而,就在他低头将枪放倒,抬起前管拿着药葫芦往里面装填的当口,一匹大洋马猛然冲到了面前,骑在马上的鬼子高举着东洋刀砍了下来,他本能的扬起土枪一挡顺势往老柳树后面一缩头,狠狠的战刀跑了斜,“呜”地刨了一层柳树皮去。
如果他一直呆在老柳树这边无疑会安全一会儿的,等着再装上一搂火药肯定就灭了这个鬼子骑兵,可他判断失误,也顾不上继续装药了,猫着腰往前一蹿,可能他太热眼了不远处鬼子尸体旁的那枝漂亮的三八大盖了,而这却正进入了狞笑着的鬼子骑兵得意的掠削范围。
只听“咔嚓”一声,鬼子的快刀自他的右膀子斜着左腰把他砍成了两段,猛地喷溅起猩红的鲜血,斑驳的肚肠子跟着抛洒了一滩,甩搭得野向日葵、蓬草和玉米棵叶上都挂拖压弯了,斜拉黏糊地摇摇晃晃着。
义愤填膺的梁司令一蹙额眼,痛惜内疚地使劲抓起了一把泥草来砸到了自己头上,他放下右手的长苗大镜面匣子枪,掏出两颗粗糙的边区造手榴弹来,把握着敌人的方位和距离,拉开弦扔了过去,尽管爆炸声有些踢了臭鸭蛋的破洒气,但对付一匹马和几个鬼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听“轰隆”,战马被炸破了肚子,饲草粪合着毛茸茸的皮肉飞了梁司令一身,带着骄嗔表情下惊恐万状的络腮胡子鬼子头颅飞了过来,“啪嗒”撞在柳树身上,又弹回到小垄沟里。
跟在身边的队员刺泥鳅,一脚将其踢出老远,刚转身,他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好夜壶唻!”遂急忙解开裤大摇大摆地正要往上尿尿,“干啥?”他被梁司令一声断喊镇住了,不服气地梗梗着脖子,提拉着裤腰不情愿地把尿洒到了沟底,嘴里尚不解恨地嘟囔着骂,“狗日的畜类,活该!”
抡柳篼打水浇地的滩窝螺子里,形成了一个大畚箕般的地形,里面常年抛上的水蛋淘溅形成了一两个白草根裸露的深穴,再往外则是暴流沉淀由细粉泥土和睡去的小白蛤喇混杂类而成的,似沙漠大岭起伏,洼坦漫延开去的冲积扇,很适合单兵卧倒射击。
不过,有个鬼子却蹲了一门迫击炮,冲着湖里乱打一通,炸起一丈多高的浪花,远远望去就像盛开的百合。
两挺歪把子机枪架在浇地的垄沟堰子上,四个鬼子趴成“太”字,借着玉米棵的掩护,麻杆子雨般“突突突”,“突突突突”地向着东、南两个方向疯狂扫射,像雪霰呼啸,风卷残云似地抽爆着。
片刻,芦苇叶子被打得“噼里啪啦”炸飞起来,七零八落,碎裂嘣射,不少被腰斩,折断的因韧性相连耷拉下下来,惊得正在孵雏的鸟儿,“唧唧喳喳”,此起彼伏,喧噪惊嘶,魂不守舍,其他的也跟着成群哄起,乌云似的翔起一片,相随着振翅逃散。
伤员诊所就在离发生战斗四五里的西大泊偏南鹧鸪洲上,绿树掩映的六间正房和四间东西厢房、三间南棚子构成了一个渔农院落,装扮成渔民的暗哨撑着一叶扁舟边打渔边察看着周围的情况。
站岗的战士们警惕地注视着远处激烈的枪声里瑟瑟摇曳的芦苇荡里的动静。当然,也没放过周围水塘的巡逻。
苇英憋足一口长气,一猛子就扎过了三十多米宽的大湾,长年累月跟大自然打交道的穷人家的孩子,没享过啥福,但过硬的生活本领演变成了生存本领,靠着驾轻就熟的游泳和捣猛子硬功夫,她成功逃脱了鬼子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