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委记办公室退出去的何平脸上带着微微的歉意,看向宁逸,一副很遗憾的口吻:“宁老弟,曹记在接电话,一时半会儿可能没时间见你。不如,你先回去,晚些时候再来?”
曹记在忙,这话肯定是不能直接说。聪明人都知道,这种话只是一个借口。何平虽然不成器,但是跟在曹向前身边也是有些日子,也算知道不少的东西,自然明白要如何将宁逸打发,却又给宁逸一种错觉,不是曹记不重视他。
何平自以为聪明,只要他在中间说话,让宁逸和曹向前不能直接见面。一点儿小小的裂痕会慢慢变成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到那时,没有了曹记的支持,宁逸的仕途之路,也就到了尽头。在这场角逐中,何平便会安然胜出。
宁逸看着一副做作模样的何平,微微笑了起来,道:“何大秘,我们打个赌如何?”
没头没脑的,宁逸忽然要跟何平打个赌,这让何平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宁逸是在玩什么牌。对宁逸,自打上次小饭馆事件之后,何平就有一种忌惮。因为当时何平曾想过挟天子以令诸侯,若是那件事情被曹向前知道,他就真的完了!
“宁老弟,怎么忽然要跟我打赌?有什么说法?”
宁逸呵呵笑,道:“没什么说法,只是觉得,何大秘,你完了!”
“你什么意思?”何平闻言,当即怒气冲冲地看着宁逸。声音虽然低,但是那颤抖的声音,昭显了何平的愤怒。他隐隐感觉,宁逸这是想要跟曹向前坦白曾经的事情。一瞬间。恐惧和后怕笼罩了何平。
若是一般人,被恐惧和后怕笼罩,定然会乱了阵脚,会陷入惶惶不安,会向掌握了他把柄的人卑躬屈膝,求得一线生机。然而,何平却不是一般人,他在恐惧笼罩的时候。肾上腺激素猛地飙升,竟如那斗战的公鸡,气势昂扬。
宁逸淡淡地笑了笑,瞅着如同斗鸡一样的何平。笑道:“何大秘,何必这么激动?激动,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呢,只是想跟你打个赌,仅此而已!”
“什么赌?怎么说?”何平依旧是斗志昂扬。他不甘心,不想就这么简单地被宁逸打败。他才是曹记的秘,是阳明县的一号大秘,只有人巴结他。怎么可能是他去巴结人?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在曹记面前说坏话。我就完了?”
“难道不是吗?”何平冷笑起来,“你是被唐县长厌弃的人。若是再被曹记丢到一边,你觉得,在阳明县,你还有什么出头之日?”阳明县两大巨头,曹向前、唐婉。在唐婉的眼中,宁逸是曹向前的人;而在曹向前的眼里,宁逸却跟唐婉藕断丝连。这样,宁逸可就是两边不讨好,没有人力挺,还想进步?做梦!
宁逸呵呵地笑,转身就走。曹向前不见他,宁逸怀疑这是何平在其中搞鬼。所以,他才会跟何平打赌。当然,打赌只是个引子,目的是想让何平说出真相。果然,在宁逸的激将法下,何平干脆地承认了他的所作所为。
“宁逸,你给我站住,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平一看宁逸要走,那表情可就精彩多了。到这时候,他总算明白,刚才,宁逸只是在套他的话。而不幸的是,他被宁逸套了进去。
宁逸继续走,头都不转,淡然地回了一句:“曹记在忙,我自然要回去,莫非,何大秘还要请我喝茶不成?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喝茶,只能辜负您的好意啦!”
“宁逸,你好,你,你等着!”
何平着实被宁逸给气到了,可是,他并无实权,想要找宁逸的麻烦,手上又没有实际的手段。在曹向前面前给宁逸上眼药,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太急了,事情反而会有异变。
“我很好,不劳何大秘关心!”
宁逸自顾地下楼。至此,宁逸算是跟何平彻底站在了对立面。之前,宁逸还想着至少跟何平维持面子上的友好,如今来看,没那个必要啦。
“小样儿,你完了!”何平的目光忽然落在桌子上的一份文件上,看到那份文件,何平眼中的怒焰消散。要收拾宁逸,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宁逸下楼,直奔食堂,他能成为石盘镇的镇长,还得谢谢孙家的人。明儿就要去上任,今天晚上又要去跟唐姐姐造假,只能中午去见见孙铨这位前记。
孙胖子看到宁逸到来,那是一个满面堆笑:“宁镇长,您可是稀客啊,里面请,一起整两杯!”孙家现在可是将宁逸当成了潜力股,孙胖子看到宁逸自然是十分的欣喜。
“孙哥,咱们就不整了。我刚接到消息,明天就要去上任,晚上又有事情要忙。所以呢,我只能中午去见见孙老记,您可要带路啊!”
“成啊,我先去打个电话。嘿嘿,说起来,咱们可是要有口福的,我那堂妹,厨艺响当当的,一般人,还真没机会吃到呢!”
“老哥,你说真的啊?那是孙老记的闺女?”
宁逸想起那天在城东车站见到的美女,年龄貌似不是很大啊,孙铨可是退了的人,据说年纪不小。难道说这是老来得女?那孙老记的夫人岂不是老蚌生珠?这可是稀罕事儿!
孙胖子嘿嘿一笑,道:“我们其实,也没有想到,俺那身子四十多了,还能怀上。对了,老弟,我那堂妹可是很骄傲,回头,可千万别丢了咱爷们的脸!”
“咋了?还有啥说法吗?”
宁逸不解地看着孙胖子,孙丝丝不就一美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