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因为折损了两千多骑兵,褚淳挨了刘寇八十军棍,便一直留在宛城养伤,却不想因此躲过了一劫。
看到刘寇、刘冲叔侄只带着十几个残兵败卒逃了回来,褚淳本能地问道:“上将军,大王呢?”
刘寇叹了口气,黯然道:“大王已经殁于绿野泽中了。”
“什么?”褚淳不信道,“上将军,大王水性极佳,怎会殁于泽中?”
“褚淳,你这话什么意思?”刘寇怒道,“大王水性是不错,可他身中十数箭,此乃本将军亲眼所见,焉能有假?”说罢,刘寇又扬了扬手中所持王剑,喝道,“更何况,还有大王临终前所赠王剑在此,由不得你不信。”
刘冲早已经不耐,喝道:“褚淳,废话少说,赶紧去准备酒食!”
说罢,刘冲又对刘寇道:“叔父,跟他废话个什么劲,我们还是赶紧进城吧。”
刘寇再不理会褚淳,在刘冲以及十余败兵的簇拥下径直入城,望着刘寇、刘冲叔侄以及十余败兵大摇大摆进城的背影,褚淳眸子里忽然涌起了一抹异样的寒芒,当下扭头问身后随行的亲兵道:“汉使是否还在宛城?”
亲兵道:“回禀将军,还在宛城。”
“好。”褚淳点了点头,狞声道,“你这便前去通知汉使,就说今天晚上,本将军有一份大礼奉上!”
“喏!”亲兵轰然应喏,领命去了。
再说刘寇、刘冲叔侄俩,进了城随便找了家驿馆痛痛快快地泡了个热水澡,冲完澡,褚淳早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酒食,叔侄俩饱餐一顿、倒头便睡,自绿野泽一路逃亡,叔侄俩早就已经累坏了,这一倒头睡下,很快便睡得跟死猪一般无二。
半夜时分,刘寇的房门忽然间无声无息地打开,幽冷的月光下,只见褚淳目露凶光,手持锋利的短刀,像幽灵一样闪了进来,无声无息间,褚淳手起刀落,正中刘寇心脏要害,刘寇从睡梦中猛然疼醒,却只看到褚淳无比狰狞的嘴脸。
“褚淳,你这个刑徒。”刘寇手捂胸口,吃声道,“竟敢杀我?”
“刘寇!”褚淳一刀得手,当下急退数步远离了刘寇身边,他可不想被刘寇临死反噬跟着赔葬,直到退出十几步外这才得意地道,“这么多年,老子鞍前马后伺候于你,没功劳也有苦劳,可你何曾拿老子当个人看?老子已经忍你很久了。”
“你……”刘寇怒目圆睁,这一刻,他很想上前掐死褚淳,却终究没能如愿,挣扎往前爬了两步,便一头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褚淳足足等了半刻钟,确定刘寇已经死透,这才上前两刀枭下了刘寇首级,然后大步走出了房门,那边褚淳的亲兵早已枭了刘冲首级,褚淳拎起刘寇首级,大声道:“弟兄们,梁王已死了,梁国也完了,你们还是跟着老子投奔汉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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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庸,刘邦行辕。
周勃已经带着十万大军开拔,刘邦却没有随军出征,主要是年纪大了,身子骨已经大不如前了,刘邦可不想累死在征途上。
这天一大早,夏侯婴便拎着两个锦匣进了行辕大厅。
刘邦正跟张良、陈平、白墨喝酒,见状问道:“夏侯婴,里面装的啥?”
“回禀大王,这里面装的是两颗人头。”夏侯婴说着打开了右边那个锦匣。
刘邦定睛看去,觉着依稀有些眼熟,陈平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失声道:“刘寇,这是梁国上将军刘寇的人头!”
“刘寇死了?”刘邦道,“那彭越呢?”
“彭越也死了。”夏侯婴道,“很可能就是刘寇杀的。”
“彭越也死了?”刘邦闻言神情微黯,望着左边锦匣道,“这里面装的难道就是彭越的人头?”彭越跟刘邦也算是老兄弟了,当年要不是彭越数次挠楚,断了项羽的粮道和兵源,楚汉之争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局呢,想想,刘邦还真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