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一万北府军冲前来,前面两三千人顶着大盾冒着箭雨来到阵前十几步外,丢出两三千个冒着烟的皮囊的时候,左翼的士兵便彻底败退了,那些冒着烟的皮囊在人群中溅开燃烧,仿佛在队伍中扔下了数千个大火球。
焦臭的气味弥漫了整个战场,数千人身着火,头发着火,他们放下武器盾牌,满地打滚,想用沙土弄灭身的火苗,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一万士兵蜂拥而,原本结好箭阵准备对这些步兵施以重创,两千残兵此刻自顾不暇留下还在满地打滚的两千多人往北急逃,将桓冲主力的左翼彻底暴露在这一万人面前。
桓冲忙抽调队伍后方的五千骑兵前去阻截,那五千骑兵刚接近到离这一万人数百步远的地方,便看到他们全部将大盾顶起,刚才那五千骑兵被射杀的情景出现在他们脑海中,领军的将军急忙下令掉头,五千骑兵硬生生的刹住前冲之势,该来个大弯往后奔回。
韩暮骑在马哈哈大笑,骑兵被盾兵吓走这还是头一遭。
“他妈的,老子哪来那么多立盾啊,拼死赶工才造了五千只,你当我巢湖城中百姓个个都是神仙么?”
周围士兵一阵哄笑,韩暮朝东面看了看自语道:“也该出动了。”
果然好像他的这句话是个咒语一般,东面的敌阵缺口处烟尘滚滚而起,诸葛侃带着五千骑兵沿着缺口冲了进来,直扑桓冲主力屁股后面,韩暮临时的决定决定了这场大战的结果,到此时,桓冲军三面受敌,前有刘牢之高衡的数万北府军、左翼有韩暮的一万步兵,后面是诸葛侃的五千骑兵,就剩下右翼还在苦苦支撑,不过右翼的八千骑兵和七千步兵已经步步后退白压缩到和桓冲的队伍到了一起。
整只军队被包了饺子,五万多人被压缩在方圆三里的地域内,人挨人马挨马乱作一团。
“将军,突围,不能打了,再打下去全军覆没了。”十几名将军聚集到桓冲的大旗下纷纷道。
“突围?怎么突围?四面都是北府军。”桓冲喃喃道,他知道今日大势已去了,因为有一个原因是他无法说出口的,粮食没了,突围出去被吊着尾巴,没粮的情况下能跑多远?那也是为什么今日突围不了的原因。
“后面敌军最少,看样子只有五六千骑兵,我们还有近一万骑兵,命他们往东突进,我等跟在后面拼死护着您冲出去。”一名将军道。
“那么这些步兵呢?还有四万弟兄怎么办?”桓冲两眼无神的问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将军脱困,何愁异日大司马不能再率数十万大军前来踏平北府军。”
“谈何容易啊,你们去,就按照你们说的,你们自去突围。”
“那将军您呢?”
“大司马将九万大军托付我手,我怎能只身逃出?我无颜再见大司马,我将和韩暮狗贼决一死战。”
众将大翻白眼,心道:“你主将不突围,我等突出去还不是落个临阵脱逃军法从事,这不是在害人么?”
众人还待再劝,桓冲举手示意他们不准再说,策马下了帅旗所在的土坡往阵前驰去,并命亲兵传令鸣金。
北府军颇有风度,见敌军钲声四起,遂停止攻击,只是团团围住看他们玩些什么花样。
“韩暮何在?我想和他说几句话。”桓冲立于阵前大声喝道。
“我们大帅在你军左翼,若是有话说便去南边找他。”刘牢之道
“不用找了……韩暮在此……”一个高亢清亮的声音在战场回荡,一人一骑腾云驾雾般的从南面疾驰而来,马一人身穿蓝色盔甲,头束金冠,身披红色披风,宛如一团火焰瞬间来到阵前。
“桓冲将军,久违了,北府军镇军大将军韩暮在此有礼了。”韩暮一抱拳向桓冲致意。
“韩将军有礼,你还自称是镇军大将军么?你的军职已经被皇下旨免除了。”桓冲淡淡的道。
“哦?真的么?为何皇没有下旨给本帅?我三月间去京城曾入宫觐见皇,当着他的面他也没有跟我提及此事啊。”韩暮故作惊讶。
“韩将军一表人才,人中之杰,为何要做我大晋的逆臣呢?今日虽你北府军大占优势,但是大晋各府各州兵马不下五十万,今日之胜必导致他日之败,将军请三思而行,若将军能够重新考虑,我必请大司马为将军设高位以待,将军意下如何?”桓冲态度诚恳,说到韩暮为逆臣之时,似是极为惋惜唏嘘的样子。
“哈哈哈!”韩暮发出爆豆一般的大笑,斜着眼睛看着桓冲道:“桓将军这是在劝降我韩暮么?你说的话是我韩暮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大的笑话,真佩服你到了此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们桓家本来我对阁下还稍有好感,但是今日之后,桓家再无我钦佩之人。”
桓冲急道:“韩将军,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么?你虽占据巢湖城,但是这方寸之地何来与我大晋对抗的资本,对我大晋地广物博,人口巨万,今日虽你能小胜,不出一年我们便可调集数十万大军前来剿灭你,你信么?”
韩暮喝道:“莫再以大晋自居,你桓家自而下已经全部是篡位谋逆的贼子,枉你还以大晋臣民自居;桓温老贼诛杀忠良数十名,连他们的家人数千口也惨遭灭门,这难道也是为大晋江山着想?你们诛杀张玄、囚禁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