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菜来了,咱们先吃哈……”陆子骞急忙调停,又是盛汤又是装饭的,很是殷勤。
可谁知,左擎苍和舒浔各自拿起筷子,竟然伸向同一个盘子里的同一块鸡肉。陆子骞的眼角抽了两下,心想,你们都喜欢吃东安子鸡么,怎么那么默契?
谁也不先放弃。
舒浔的唇不经意翘了翘,这个微表情很幼稚,像棒棒糖被抢走的小女孩,很可爱,她自己都不知道。左擎苍与她互不相让时,瞥见她这副样子,先松了筷子。
赢得胜利的舒浔觉得入口的鸡肉鲜嫩无比。
左擎苍将筷子放下,沉稳而优雅,“从不在场证据入手,先查戴婕妤,14日晚的查不到,就从那四起电击案发生时间查起。我知道事隔很久,一些监控画面很难查到,可以从别的地方入手,比如她亲近之人的微博、车票、刷卡记录等等。”
“好主意!”陆子骞击掌,“能排除一个是一个,留下最后一个最可疑的,直接审!”
说到底,他也偏向于戴婕妤的嫌疑最小,好好的提什么《空中危机》、什么可靠性和不可靠性干嘛……舒浔摇摇头,埋头吃饭。
下午两点多,一行人来到了最后一个嫌疑人艾淼工作的银行楼下。
艾淼真的非常漂亮,任谁走过她所在的窗口,都会回头再看两眼。大眼睛、柳叶眉、樱桃小口,她汇聚了所有中国美女的优点,符合大部分人心中对女人的审美观。不过她精神好像不太好,有轻微的黑眼圈。
“真人比照片还漂亮。”陆子骞悄悄跟大家说,小薇笑起来,“如果排除了嫌疑,你就去追呀。”“不要。”陆子骞撇嘴。
是的,再漂亮的女人,一旦被男人知道“与人同居还流产过”,魅力大多打折。
小薇趁着窗口空当,跑上去说了几句,遮掩着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艾淼一愣,独自出神了一会儿,把一块“暂停服务”的牌子放在台子上,就从侧门出来了。
艾淼大致也不想让银行领导和同事知道他们几个是警察,请了半小时的假,带着他们去街对面的星巴克。
“客套话我们也不多说了,主要想了解一下3.14案件的情况。男性死者黄文渊是你的前男友,而且曾经做出伤害你身心的行为。”陆子骞直入主题,“那天晚上6点到8点之间,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艾淼望向别处,试着想了想,又摇摇头,“一个多月前的事了,我不记得了。”
“你恨黄文渊吗?”舒浔照例开始发问。
艾淼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僵硬,继而有点不耐烦地说:“这个名字我根本不想听到,跟这个人有关的任何事和东西,我都不想碰到。我招谁惹谁了你们凭什么怀疑我?”
舒浔不为所动,不依不饶,“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早没联系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我都删了。你们可以随便检查。”艾淼拿出手机,放在桌上,“他就像瘟疫一样让我恶心,我一辈子不想再见到他。”
“你们在一起多久?”
“两个月而已。”
“你怎么知道他的死讯?”
“一开始我不知道,只是从微博上看到我们鹭洲发生了什么灭门案,接下来很多报纸都跟踪报道,登了脸部打马赛克的生活照,我觉得有点眼熟,很像那个人。”
“你高兴吗?”
艾淼抿了一下嘴,眉头紧锁,我见犹怜。
“当下有种兴奋感,没想到他也有今天,然后想到自己生活中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很不可思议。我一直在关注凶手是否落网的消息,没想到你们警察会查到我这里来。”
“我们是例行公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陆子骞提醒道。
艾淼的眼神中带了些许安心。
许是中午吃得太辣,舒浔问了几句便觉得嗓子发干,捧着水杯先解渴再说。左擎苍忽然问:“你父亲身体还好吗?”
艾淼愣了愣,“他……最近住院。”
“恕我冒味,你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的事?”艾淼很惊讶。
“点咖啡时,我看见你钱包中夹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你母亲的单人旧照片,另一张是你与母亲的合照。钱包中夹父母其中一方的照片,证明你或者跟随相片中的亲属生活,或者悼念。所以我先问你父亲的身体状况,得到你父亲建在的信息,推测你的母亲已经去世了。”这种细节推理对左擎苍来说易如反掌。
“她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因病去世了,她走得很急,我都没能好好照顾她,一直很自责很愧疚。”艾淼说起母亲,仍有悲伤,“我爸最近身体也不好,近半个月我都医院单位两头跑……”
“医保能报多少?”左擎苍这一问,太接地气!
“不多。”
左擎苍顺势接着问:“黄文渊跟你提过买房的事?”
“那是借口!他早就知道我家庭条件一般了。”艾淼的手指磨蹭着咖啡杯柄,她的手较一般女孩子而言,粗糙许多,想必是负担家务的缘故。“他曾旁敲侧击问我用什么保养品、化妆品,一开始我以为他想买给我,后来才觉悟,他不过是通过打听这个窥探我的家庭情况。他跟我分手是因为他初恋叫嚣着要复合,他受不住诱惑,明知道我不可能拿得出几十万跟他一起买房子,故意使了这么个计谋,与我吵架分手。果然,我们分手后,他们就复合了。”
初恋,又是初恋夏晓彤。
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