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欢喜的气氛忽的冷却,变的尴尬和僵滞,没有人说话,整个院子静悄悄,晚伴轻轻拂,周边住户的低语细呢随着晚风飘进了院里,衬的这院子越发的寂静。

余氏浑身不自在,便道。“都这时辰了,明个还得早起摆摊,我们三就先回家了。”言罢,伸手扯了扯儿子的衣袖。回头得好好的说说这臭小子!

“二朵明个我过来喊你,咱们一块去锦绣阁。”余秀秀站起身,对着身旁的二朵小声的说了句。

二朵连连点头,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好。”起身想送她出院子。

季歌也站了起来,笑着道。“我送你们。”

坐着的人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随着一并出了院子,站在门口目送着余家三人。唯有柳哥一脸气闷的坐着没有挪动分毫,当然这里他年岁最大,也确实不需要起身。

看不见人影了,季歌缓缓的边走边说。“咱们也睡吧,明个还有一箩筐的事情要忙。”又伸手拍了拍二朵的肩膀,笑盈盈的看着身旁的三个孩子。“二朵可不许费灯油教她俩识字绣技,都乖乖的睡觉,别调皮。”本来今晚二朵该教妹妹绣技,却碰着了柳哥说起火锅的事,心思都落柳哥身上了,哪还记得绣技不绣技。

“不调皮,就睡觉。”三朵摇着脑袋又点点脑袋,漂亮的杏仁眼里堆满了笑。

阿桃看着姐,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姐,我们睡觉去了。”

“看吧她们都听大嫂嗒,就是我想教也没的愿意学,大嫂你便放心罢。”二朵说的油腔滑调,还做了个耸肩的动作,一脸的无可奈何。

季歌被她给逗乐了,食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别作怪,快去睡吧。”

看着三人进了屋,季歌停在了柳哥的跟前。“柳哥都响更了,先睡着吧,别耽搁了明天的生意。”

“嗯,那就睡罢。”柳哥觉的没劲,起了身大步进了刘二郎的屋。柳安紧跟着自家老爹也进了屋。

院子里就余下四人,大郎和二郎搬着竹塌进堂室,季歌站在夜色里,对着三郎温和的笑,伸手揉揉他的头顶,这孩子太懂事,一点都不用她操心,她反倒越发不放心了,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大嫂,回屋我就睡觉。”三郎的声音缓缓的,说的很认真,有种经过深思熟虑才开口的错觉感。

季歌眼里的笑意深了些许。“起风了,回屋吧。”往后长大了,这孩子指不定得招多少桃花。

“媳妇,睡觉了。”刘大郎关好了门窗,走到媳妇身旁牵起她的手,夫妻俩肩并肩的进了屋。

今夜的月光很美,星星布满整个夜空闪闪发光,依稀可以听见,自夜街飘来的各种噪杂声,和白日里的喧嚣不同,许是夜色的原故,平添了几许无法语言的柔婉,静静的听着这些遥远而模糊的声音,生不出烦躁感,反倒会觉的内心平静格外的放松,一天的疲累袭上心头,很快便沉沉入睡。

刘大郎还以为媳妇会跟他说会悄悄话呢,结果她却睡着了,月光透过纱窗洒落在屋内,他凑近了些,又凑近了些,瞧着媳妇睡着的脸庞,亲了亲她的眉心,有点儿心疼又觉的特别满足。他的媳妇啊媳妇啊,把她搂在怀里,他想,他须得更努力些。

早饭是香菇肉馅饺,昨个傍晚她们几人特意包出来的,昨晚余婶走时忘记给她拿了,季歌忙吩咐着二朵,快去小杨胡同说一声,让他们三个直接过来吃。

到了松柏县柴木也得省着来,糙米真是太费柴了,有时候中午也啃馒头,配的是汤汤水水的美味菜肴,或是烙饼做肉卷,时间够的话,偶尔会磨点米蒸粉皮,这还是花大娘教她的,到县城后,她一直注意着,却没有遇着花伯俩口子,回清岩洞也问过,仍没得到消息,不知道他们到底住哪一块,就是想找也无从下手。

早饭过后,收拾好灶台锅碗,柳哥回了小饭馆,柳安去了铁匠铺,三郎背着藤箱往学馆走,二朵和秀秀手牵手去锦绣阁,刘大郎三人帮着季歌和余氏出了摊,就到处逛逛看看,能不能寻着活计,三朵和阿桃呆在家里,识字做绣活,还会点简单的络子,阿桃跟着姐学做鞋,想替姐分担这些活计,纳鞋底需要手劲,三朵还小腕力不行,便打些络子可以换点小钱。

见三人走远了,余氏忙搬了个凳子往季歌身旁凑,连生意都不想顾了,一脸的怨气,拧着眉头说道。“我家那臭小子,怎么说都说不通,真是气死我了,他真以为这钱是说挣就能挣到的,真要是这样,全天下都成富贵之家了,他也不瞅瞅自个有几斤几量,就听着别人那么一说,他就上心了,跟疯魔了似的。”

“这事余婶不用担心,怕是成不了什么事。”季歌柔声安抚着。“柳哥说不定会自己张罗这事,场面小,咱们俩家也不好插|进去,省得把情分给坏了。”

余氏如同找着了知音般,叹着气说。“我就是这么想的,三家人合伙做生意,一听就不靠谱,柳哥说的倒是轻巧,真办起事来,还不得乱成一锅粥,再说,就巴掌大的饭馆,还不如自己整,搞什么三家合伙,我看呐,是他心里也没底,琢磨着自个倾家荡财还不如三家一块来,败了就败了,也损失不了太多。”

越说就越气愤。“阿玮那臭小子,死活说不通啊,气的我都想甩他两巴掌,让他醒醒神,上个月做了个大单,尾巴就翘起来了,见天儿的想着,从哪捞点大单过来昨晚那话就说他心坎上了,他激动的不行。说他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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