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段兰芝手上的手机摔到了桌子上,段兰芝一双大眼上下打量着我,似乎想从我身上看出开玩笑的模样,似乎从我脸上看不到任何作伪的痕迹,她很是歉意的对我说:“抱歉。”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不是五年前的我了。”
就在这时,段兰芝的手机再次响起,段兰芝又向我投来了抱歉的眼神,然后接通了电话:“喂。真的不行吗?协警怎么赚功绩?等我赚够了功绩,案子也都破了吧!这个案件我真的想参与,因为受害人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的家属。好吧,谢谢了,曲老师,我这就回去。”
“我。”
“我。”
我俩异口同声。
“你先说吧。”我对她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得回去了,你把你号码留给我吧。”她说。
“好。我的号码是153********。”我报出我的号码,很快我的手机铃声响起,这是段兰芝的号码。
“你刚要说什么?”她问。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先忙吧,回头再说。”我对她笑了笑。
“好,常联系。”她点了点头。
原汁源味饮品店门口,我们俩拿着各自的饮料,分道扬镳,她往左,我往右,不知何时才能再重逢。
我果真比五年前坚强了不少,对于养父郑国堂的死,我只是回到廉租房里,哭着怀念了一会,心情便是好受了许多,我有些害怕这样的自己,似乎有些太过冷血了。
为了不再让自己的思维矛盾,我开始强迫自己去想段兰芝,想与她的过去,想自己是否还像几年前一样喜欢她,猜她对我的感觉,疑惑她为什么要去当警察。
她究竟为什么要当警察呢?我揣摩到了深夜,然后终于睡去。
这一夜,竟然没有做任何的梦。
我是被古板的和旋铃声惊醒的,看了看闹钟,已经是新的一天的六点。我以为来电是刘警官,却不想来电的是段兰芝,我揣摩了一晚上的女孩。
“喂?有什么事?”我问。
“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啊?”段兰芝笑道,似乎想起今天这个日子不太适合笑,连忙掩住了笑,转而问道:“没起床吗?”
“这就起了。”我简单的回答。
我和段兰芝从上学时就这样,来回的对话总是那么没有营养,不一样的是,上学时期,总是我很主动的问,段兰芝很简单的回答,而现在二人的角色仿佛调换了,变成段兰芝主动的问,而我很简单的回答。
“是这样,今天你养父入葬,我跟你一起去吧。”她说。
我有些迟疑。
“怎么,不想一起去?”段兰芝问。
“我是有些不想去。”我说。
“为什么啊?”段兰芝显然不理解我的想法。
“我怕我养父的家里人来,毕竟我的养父是因为我才来到这里。”我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电话那边,段兰芝陷入了沉默。
“我再想想吧,想好了给你电话。”我说。
“好。”她应道。
我们二人无比默契同时挂断了电话。
养父郑国堂的经历,我听他说过,他在大学时期,曾交过一个女朋友,大学毕业便是结了婚,养父学的是心理学,当时心理学刚刚在国内兴起,所以他算得上是国内特别吃香的心理专家,而他的老婆也算是大学中的一枝花,可谓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奈何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他24岁那年,她的老婆因为难产,与腹中的胎儿离世。他觉得成为了医闹,被警方逮捕,命运多舛,第二年,他的父亲便脑中风死在家中,而母亲也因为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打击犯了高血压,常年卧床。
为了维持生计,他来到了荣威市收容所,在这里,他重新的讲心理学的天赋发挥出来。
郑国堂并非只有我一个养子,他用为母亲治病的所余下的钱,收养了除我之外七个孩子,然而,他对我的付出却是最多的,甚至为了我,辞去工作来到了齐鲁市。
我曾十分不解的问过他原因,他只是笑着说,觉得和我有缘。
这也是我今天不想去他的葬礼的原因。
我害怕面对他的其他养子,我害怕面对他瘫痪在床的老母亲。
我是个懦夫。
不,我不甘愿做一个懦夫。
经过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思考,我拨通了刘警官的电话。
“刘警官,我养父的其他家属,来了吗?”我问。
“他的其他养子女来了三个,她的老母亲病情不稳定,所以经过我们和她老母亲所在医疗机构的沟通,还是决定没有告诉她,让老人家安享晚年吧。”刘警官回答,旋即,刘警官仿佛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对了,听小段说,你不想来?”
我笑了笑,道:“我养父的葬礼,我怎么会不去呢?”
“那叫人开车接你?”刘警官又问。
“不用了,短信把地址发给我就好,我和段兰芝一起去。”我说。
而后,我给段兰芝打了个电话,说我已经想通了要去,没想到她却说,她就在我楼下。
我猜出段兰芝一定在打第一个电话给我时,就来到了楼下,这让我不免有些感动。
“等多久了?”我问。
“没多久。”她回答。
“谢谢。”我说。
“没什么。”她对我笑了笑,从包中拿出了两个黑孝,自己胳膊上挂了一个,然后给我也挂了一个。
我们是坐着出租来到福寿园公墓,这是齐鲁市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