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一晚上几乎是对我寸步不离,一个劲地问我白言书的事情,但是我又怕被人觉得我们在上班聊天,也不好躲着她,使得我一晚上都不自在。偏偏珍妮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最后,我不得不答应她说找一天约上白言书,跟她一起出去吃饭,让她自己来慢慢了解白言书。这个世界真奇妙,像白言书也被看上了。我不是说白言书这人不好,如今看起来也算是眉清目秀的,可能是在城市里面呆久了,皮肤也变得好了,估计他以前在老家整天就是在田野里面曝晒的。
今天晚上竟然客人不多,按理说,周六应该是人很多的,珍妮说因为接近过年了,很多人都跑到外地去了,难道外企跟着中国的假期来放假的?珍妮解释给我听,是因为快接近新年了,周边的城市会有很多新奇节目,不像东莞,一直这样慢调子。她说的周边城市,应该就是广州跟深圳了。广州我有听说过,像长堤那儿是很热闹的酒吧区,深圳我就不清楚了。广州这地方是听玉贞讲起的,毕竟广州的消费不像深圳那么高,而广州又比东莞来得新潮,年轻人愿意去广州玩,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詹姆士提议大家轮流上台唱歌带动下气氛,我简直是傻眼了,这鬼佬酒吧当然就是唱英文歌,关键我只懂得唱邓丽君啊,真的不要闹了。珍妮问我会唱什么歌,我翻了个白眼,摇摇头,又摆摆手。于是我就假装很忙碌,拿着扫把去扫地,慢慢地退出人群,淡出人们的视线范围。
珍妮唱歌很好听,他们唱歌都不错,估计就只有我一个是不会唱英文歌的。在我远远地看着舞台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个高大的身影在靠近。我转头一看,是詹姆士,他礼貌又绅士地说:“ice,你不要唱歌吗?”
我摇摇头说:“我,不会唱英文歌。”
他竟然没有强人所难,反而说:“那我唱一首歌送给你,好不好?”
只见他径直走向舞台,手中不知什么时候还多了把吉他,他摆好麦克风,说:“这首歌送给一位美丽的姑娘。”眼神看着我这方向。
詹姆士唱的是green day 的《be ends》,这是一首老歌,但是他唱得意气风发,仿佛是在大学礼堂上又跳又唱的年轻小伙子。
一下子,我仿佛回到大学刚开学的那会,每个人都有着满腔的热血,道不尽的豪情壮志。我们寝室一共住了六个人,一个本地的,其余包括我在内,都是来自外地的。那时候的我们,每当晚上宿舍关灯之后,都在一起聊聊自己的理想,聊聊自己大学的安排,还有一些关于爱情的憧憬。
本地的陈安安靠家里的关系进去了机关单位,其余的几乎都是回去了自己的老家,除了我。我跟着赵子墨去了深圳,辗转如今来了东莞,从前觉得自己必须得努力,这样才可以靠自己在异乡站住脚。其实这个世界很统一,就是倘若你没有些背景,就算你在自己的故乡,也无法轻轻松松讲出:站稳脚,这样的话。将来的路怎么走,只能说意外跟明天,哪个先到达,谁都无法预料。
如果时间能倒退回去,我也希望自己能回到大学的时候,那么我一定不会选择跟赵子墨在一起,我不会选择在大学的时候只顾着兼职,我会跟同学好好相处,会打好关系,不至于毕业之后,我们班上到底有哪些同学,都讲不清。
今晚客人不多,所以一点多钟的时候酒吧便打烊了。白言书站在路边等我,旁边还有他那辆折叠自行车,明亮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霜,明亮却柔软。他对我挥了挥手,一脸笑意。
之前我以为他接送我上班只是说说而已的,其实回想起来,认识他以来,他这个人最是较真了,从来没有只是说说而已,反而冯铮这个人,就总是一时一个样子,不能说他出尔反尔,就是无法捉摸透他什么时候是认真的什么时候是玩笑话。而白言书,似乎只要他讲的,就一定要做到,他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想着珍妮对他来电,也未尝不是好事,不过他们两个人身份那么悬殊,真的能凑成一对吗?真害怕到时候像我跟冯铮一样无疾而终。我坐在自行车后座,抱着白言书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了个紧,害怕自己把珍妮介绍给白言书,最终会是伤害了这两个人,但是答应了珍妮的事情,也不能言而无信啊。
凌晨路上的风,刮得我脸好痛,手也僵冻。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坐在父亲的自行车后座,父亲的背就像座山,帮我挡住了风雨,让我感觉十分安心可靠。时间一下子晃了过去,就那么多年了,父亲走了之后,我就是我自己的那一堵墙,保护自己。忍不住抽出一支手抚摸上眼前这一个结实的后背。我不是爱回忆,只是偶尔想要脆弱一下,被保护一下,不用一直死命撑着。
“若冰,你说以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的人?”突然白言书问道。
“谁会知道自己以后变成什么样子啊。”
“我知道,我以后一定会是个很有钱的人,而你会是一个很贤惠的妻子。”
“你开始做梦啦?不过我不打击你,有梦是好的,我祝你成功。”
“若冰,我一定给会做到的。”
“我知道,你说过的话从来就没有做不到,做不到的事情,你是不会讲出口的。”
我抬头看了看月亮,以后的我会成为什么样子的人?我想成为杜拉拉一样的独立女性,我要有事业,也有美满的婚姻,这样看起来似乎很贪心,但是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