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柔深吸了一口气,卢涛为了延续爱妻的生命不惜以身试法,虽然事情不为法理所容,但是他的动机让世人感慨,不抛弃,不放弃的爱情信仰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坚定着,将之诠释得淋漓尽致,怎能不让人感动?
她调整情绪道,“那么现在说来,大姐你已经是手术成功了?”
蔡氏点了点头,“上个月做的手术,不过现在还有一些排斥反应,还要做一些治疗……”说到这,她的情绪再次崩溃,哭着道,“二位,请你们相信我们卢涛,他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才那样做的,我要是早知道他为了我而冒着坐牢的危险取得了手术费用,我是坚决不会同意做手术的,事后他和我说了,他要去投案自首,但他放心不下刚刚做完手术的我,说等我的病情好转了,他一定会去自首的。”
屋外,小俊打来一杯热开水,手里拿了几片药丸,“妈妈,到时间吃药了。”
“小俊真乖,来,让阿姨来!”接过小俊手中的药丸,何柔帮忙喂着蔡氏把药吃了。
“大姐,卢涛是我多年的同事,其实他在工作上一直很拼搏,出了这件事,我和总裁都很意外,过来的时候,总裁还特意嘱咐我,详细听取你们家发生的事,尽量帮助卢涛,这里,是总裁的一点心意,你先收下吧!”瓯羽锋从钱包里拿出了两万块钱,放到卢太太的手里。
何柔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诧异。
“不,不,我不能收你们的钱,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卢太太把钱推回瓯羽锋的手里,“我只是希望你们不告卢涛就好,欠的钱,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还上的。”
何柔见状,帮着瓯羽锋把钱又塞回了蔡氏的手里,“大姐,这些事你手下吧,这是你应得的,鼎丰虽然是大企业,但在照顾家属方面的工作实在是做得太坏了,这么大的事,高层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公司里的也不愿意伸出援手,我想就是因为这样卢涛才钻了牛角尖,如果鼎丰里处处都充满温暖,那三十万卢涛又怎么可能借不到?”
说罢,她瞪了一眼瓯羽锋,瓯羽锋尴尬地笑了笑。
他深知鼎丰在这方面做的有些欠缺,恕他自私一点想,一切何尝不是臣城害的,要不是他五年来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弄得整个公司的人都为了钱在拼命,没有何柔,臣城就没有一点人情味,他当然不会想到员工的家属这层面来。
“大姐,你就别推辞了,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你好好治病疗养吧,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蔡氏闻言,感激不已地看着何柔,忽然深深地握住了她的手,哽咽道,“谢谢……谢谢,我,我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会劝卢涛以后好好做人的,再也不去跟法律较劲了……小俊,谢谢叔叔阿姨!”
虚弱的蔡氏示意要孩子道谢。
小俊给他俩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快别这样了,我们只是尽点绵薄之力,不足为谢!”瓯羽锋赶快把小俊扶正了身子。
“大姐,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要好好休息,注意营养,我们有空就来看你!”何柔起身道别。
“今天实在太感谢你们两位了,小俊,送送叔叔阿姨……”卢太太交代小俊送别来客。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下去就好了。”何柔赶紧阻止道。
蔡氏点了点头,带着小俊送到门口,感动的泪水挂在眼角,小俊站在母亲身旁,握着母亲的手,共同目送着两人的离开。
何柔与瓯羽锋离开了卢涛的家,走出小区的这一路,何柔的心情沉重,一直默默无语,瓯羽锋看出了她的心境,先开口了,“小柔,你有什么想法?”
“我看见了他们母子俩现在的处境,心里真不是滋味,卢涛要是坐牢去了,他们母子的生活会是怎样的艰苦,我想到就心痛到不行。”何柔忧郁的眼神实在令人怜惜。
“其实法官也会根据情节与动机来考虑量刑的,找个好的律师帮他辩护,希望可以减轻他的罪行。”瓯羽锋也只能这样安慰何柔。
俩人随后坐上车,何柔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地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卢涛部长要是坐牢了,他们母子的生活没有了依靠,我真的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景!就不能不起诉吗?”
瓯羽锋驾着车,无奈地笑道,“这个社会是讲究法治的,不能因为同情和可怜就能逃过法律的制裁,我也了解你们女人大多时候是比较感情用事,不过你也要为城想想啊,他管理着一个公司,是要做表率的!总不可能因为卢涛有重病的妻子要照顾他就不告他了,那么以后公司里还不知道会出多少这样类似的事情来逃开法律制裁,最后受损的只有鼎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他可以以受害者一方提出希望减轻或免除卢涛的罪罚,或许事情还会有转机,可是……”
“可是什么?”看到瓯羽锋欲言又止,何柔心急的追问道。
“可是,臣城对损害公司利益的人最痛恨,不知道他是否会网开一面为卢涛事件而出面……”瓯羽锋道出了自己的顾虑。
闻言,何柔眼底泛起了一层冰冷,心中不免鄙夷那个人,装什么正经严肃,自己就是靠小人的手段爬到今天这样的地位,还谈什么公事公办,装模作样的伪君子。
何柔思忖了片刻,有些蛮横地说道,“反正我不管,我之前已经跟他说了这件事,他答应了我只要我了解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