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话,我就站着听吧,这肚子吃的都坐不下了!”这个时候的朱乐才觉得后悔,为了占便宜,见着好的往死里吃,撑个大肚梆梆硬的,这不是自己找罪受是啥?弄不好真怕是有性命之忧的!
今天变高的凳子都在有意欺负为难他的高度。
花蕊看着朱乐语重心长地说:“大哥,不是我这个当妹子的说你,你都这个岁数了,总不能就这么孤身一人的过一辈子吧?好赖的也得找一个才是,有个媳妇才是个家,就是不为别的,也好有个伴!现在还可以,要是等老了呢?等拿不动腿了,身边没个人,谁伺候?!”
听到这话,朱乐的心一阵酸楚凄凉,隐隐作痛。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声,苦笑了下说:“哪能不想啊!不想是傻子,也不怕你笑话,有时做梦都在想,想归想,屁用不顶。就咱们这里村不挨村店不挨店的,腚大个地方,哪有合适的!”
“要说起这合适的人选,大概是只有吴荷了。她毕竟是还年轻,都守寡好几年了,能不嫁人吗?”
“她说舍不得公婆,又有儿子旺旺,就是守着过也可以的,不想再走一步了!”
“这苗运昌一不在了,坑苦的是这一家子老小,都够了可怜的了!这话是她对你说的?”
“她倒是没亲口对我说,我这是听别人说的。我也托过媒人,可人家不愿意,这有啥法!”
“好事多磨,以前的话又不是现在,说不准她已经改变主意了呢。你呀,托个媒人问问,成了更好了,不成也搭不上啥。”
朱乐摇头道:“我看是没成的事,她每次见着我都是躲着走,像是害怕被传染上瘟疫一样!妹子,哥听你一句实话,我这人真不招人待见吗?其实我也知道,自己长了这副德性有谁爱搭理呀!”
花蕊自己倒上一盅酒,喝了一口就说:“要是依照我说吧,那武大郎还能娶到漂亮的潘金莲呢,艳福不浅吧?”
“人家有那个命,再说那是编书编的,谁知道究竟是有没有那八宗子事。”
“我这只是打个比喻,你别往心里去。你也别瞧不起自己,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谁都有长处也有短处。就算是武大郎最后被奸夫淫-妇给灌毒药害死了,起码他没白托生一回男人。你比他差啥呀?这男怕黏女怕缠,只要你主动些,就会日久生情的。再者说了,你也就是个头矮小些,啥活也不耽误干,家里有钱有粮的,这是村里一些人家都比不了的,谁跟了你不享清福,这女人不就是图意个不愁吃穿吗?我说呀,你再托个媒人试试,兴许就水到渠成了呢,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她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点儿可笑,劝人的本事真的不咋的。因在日本时自幼就接受了中国的文化熏陶和教育,那种教育方式好似就是为了侵略而做准备才打下基础的,很多孩子都是这样,是为了将来好做中国这片土地上的主人而用,好用来和中国这些奴仆交流勾通。她也比较喜欢中国的名著,也曾大量博览过属于中国的诗书,非常欣赏中国文人出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也许正是因为有此优点,在逃离出wèi_ān_fù这羞辱与苦难的折磨后,很容易的加入到中国人民的范围内,并且不暴露身份的从容适应一切环境。到了这被日本完全占领的大东北后,在耳濡目染下更是学会一些可以有效伪装自己的本领。她也曾亲眼目睹过惊心动魄的血腥杀戮,让无辜的鲜活生命在屠刀下成为冤魂。战争的残忍灭绝了人性,把刽子手变成了恶魔,经历了感同身受的一切,那时她无比憎恨这以侵略引发的战争,甚至是怀疑日本军民为天皇号召不惜牺牲一切的顽固精神是无比愚蠢和可耻的,难道说这场贪婪的掠夺只是为了满足一个人的yù_wàng吗?就像她的父亲宁愿葬送自己女儿的幸福或者是生命代价以表忠诚,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