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连连大雪,山顶上雪层丰厚,时不时就会有一两次小型雪崩,她们二人应该是在雪崩时,被雪流带到了山脚下。 ;而且更不幸的是……
两人和大部队走散了。
云清瑶显然也明白了两人此时的处境,担忧道:“不知道大哥他们何时能找到我们?眼下时辰也晚了,怕是再过一会儿天就暗了,山谷中常有野兽出没,冬天的野兽攻击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更重要的是,我们二人没有御寒的衣物,如何在雪山里过夜?”
如初点点头,对如何过夜一事,只字不提,只淡淡道:“跟着我。”
云清瑶微微讶然,眼中不由染上一抹奇色。
如此绝境,换做是自家端庄大方的大姐,或者是刁蛮骄纵的云如雅,只怕早就吓的哭鼻子了,她竟然能如此淡然自若?
跟着如初走了近一刻钟,云清瑶已经手脚几乎都快冻僵,嘴唇青紫,仿佛中了剧毒一般,随时都会倒下。但她看了眼跟前的云如初,见她清瘦的背脊挺直,明明是柔弱清瘦,却有着一股柔韧傲然的风姿。
咬牙,她不喊一个累字,眼里只有那一抹身影,亦步亦趋地跟上。哪怕脚板已经冻的红肿,被雪地磨破了血肉。
终于,如初在一座别院前停下。
别院修的十分雅致清幽,朱门紧闭着。青瓦屋檐下,挂着两盏雕花纱绢灯笼,微微的灯光,点亮了寒冷的雪夜。
云清瑶看向如初的目光,再也掩饰不住惊讶。
她是早就发现此处有一座别院,还是真的只是误打误撞?可方才他们坠落的地方,离此处至少有好几公里,又非神话里的千里眼,怎么可能看的这么远?
如初轻轻叩响了朱门上的铜环。
“请问有人在吗,我们是去惯清寺上香的香客,偶遇雪崩,流落至此,不知主人能否好心收留一夜?”
如初并未讲她和云清瑶二人的身份,两个大姑娘流落山里,借宿别人家,传说去总归有损声誉。
没人应声,如初也不气馁,锲而不舍地叩着铜环,约莫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屋内总算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要死了!哪来的短命鬼一直敲门?!老夫正在给贵人看病,若是因为这倒霉催的声音出了差池谁负责?!死了死了,还不快出去把那个短命鬼解决掉!”
如初闻言,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的一阵声响,朱门开了一条小缝儿,便看见家丁警惕的脸。
“别捣乱!这是咱们爷的别院!从不招待外人!趁早识相滚了,不然丢你去山里喂雪狼,啃的你连渣都不剩。”家丁没好气道。
“不知阁下能否跟别院主人通报一声,就说咱们……”
如初话还未说完,那家丁已是满脸不耐:“滚!咱们爷身份高贵,漫说是爷的别院,就是他坐过的一张椅子,你也坐不起!”
云清瑶眸光一沉,倒不是因为家丁无礼的行径,而是据那家丁所言,此屋主人只怕身份不凡,不是她们能轻易招惹的……
如初脸上笑意未减,惋惜着:“原来如此,真是可惜,那……”
家丁心道你总算是识相,谁知脖子已吃了一记手刀,他双眼往上一翻,临晕倒前,只听女子笑语吟吟地声音:“那既然你们不吃敬酒,只能让你们吃罚酒啦!”
云清瑶还未从这急速的展开中回过神来,便惊愕地发现,如初在扒男人的衣服……竟然连裤子都没放过。
她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不自然地别开脸:“我们身上的衣物,勉强可以御寒……不用……”
如初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将手中家丁的衣服扔给云清瑶:“谁给你御寒了,咱们穿家丁的衣服混进别院,今晚就在这里凑合着过一宿。”
要是换做她一人,一个爬墙就翻进去了,现在带了个云清瑶,又不能把她丢在雪地里,考虑到不暴露自己修为,只能用这种麻烦的法子了。
原本云如初还以为,云清瑶会像寻常大家闺秀一样,别扭着男女大防,不肯换衣。谁知,云清瑶只是愣了一愣,清丽脱俗的脸上,展颜一笑,真诚地望着如初:“多谢。”
接着,如初又如法炮制,悄悄撂倒了一个侍卫,换上了他的衣物。
“你学过武术?”
如初心中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只会些拳脚罢了,更多的却是不会了。”
云清瑶点点头,并未再多问。两人正在院子里寻着,是否有空置的屋子,可以进去凑合一晚上,忽然来了一个总管模样的男子,皱眉盯着两人。
“你们二人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爷要沐浴了,还不快去伺候!”
如初和云清瑶相视一眼。
正考虑着要不要再次撂倒此人时,总管已经不耐烦了:“还磨蹭什么,连爷都敢怠慢?脖子犯痒,想掉脑袋了不是?”
正巧有几名小厮过来,众目睽睽之下,如初不好偷袭,只得佯装怯弱地垂下头:“是。”
“嗯。”总管点头,伸手点了一下如初身后的云清瑶,云清瑶的脑袋垂的更低了,“你你你,身无二两肉,跟弱鸡似的,别去爷跟前晃荡碍眼了,跟着他们几个去刷马桶吧。”
“……是。”
如初嘴角一抽,想起堂堂云府二千金,竟然沦落到要去刷马桶,她很想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跟在总管身后,去柴房抬了热水,一路上都有小厮跟着,她实在没办法丢掉水桶遁走,只得踏踏实实地卖起苦力。
将热水搬入房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