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们在黄河北岸巡视一晚,都显得十分疲惫,吃过晚饭以后,就开始休息。
故此,关中军营寨之内,显得十分安静。
可以说,张辽安营扎寨的位置,乃是关中腹地,基本不用担心有敌军来袭。
饶是如此,张辽出于谨慎,仍旧派人守夜。
营寨门口,几个士卒打着哈欠,眼皮也不停打架,脑袋好像有了鱼儿上钩的鱼漂一般,一点一点。
众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正慢慢向这里逼近。
“阿嚏!”
一个靠在木桩上睡着的守夜士卒,感受到了深秋的寒意,顿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这个喷嚏,把另外几个打瞌睡的士卒吵醒,众人都用不满的眼神,看着打喷嚏之人。
那个打喷嚏的士卒,非但没有道歉,反而义正言辞的说道:“将军让我们守夜,你们居然都敢睡觉,小心军法处置。”
另外一个士卒嗤笑一声,道:“这里乃是关中腹地,除非联军长了翅膀,否则绝对不可能过来。”
又有一人说道:“拉倒吧你,方才你不也在睡觉,不要摆出一副恪尽职守的样子好不好。”
其余几人闻言,当即轻笑了起来。
几人说笑一通,睡意反而逐渐消散,开始低声说起话来。
只不过为了避免啸营,军中晚上禁止喧哗,故此这几个人虽然在说笑,声音也被压得很低。
“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
一个士卒想起了家中的亲人,心中有些思念,忍不住感叹了起来。
其余几人闻言,当即止住笑声,脸上也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他们已经两年多没有回家了,在刀口舔血的战场之上,更是不知道什么事会在战死沙场。
故此,每天见到初生朝阳的时候,他们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对于这些士卒而言,活下去就是最好愿望。
只不过,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之下,士卒们对于家中亲人,也会变得十分思念。
“沙沙沙!”
忽然之间,一个士卒听到了些许声音,有些诧异的说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其余几人正在思念家人,听见那个士卒之言,也不以为意。
另外一个虬须大汉回道:“风这么大,有些响声也不奇怪。”
众人虽然都这么说,可是听到声音的那个士卒,心中却感觉有些狐疑。
他听力过人,也分得清什么是风声,只是这越来越近的声音,却并不像是风声。
“不对,好像是脚步声。”
细心听了一阵,那个士卒忽然脸色大变,失声叫了出来。
“啾啾啾!”
就在此时,一道道箭矢从远处射来,将这几个人洞穿。
“踏踏踏!”
跟随箭矢而来的,是一支队伍齐整的诸侯联军,他们浑身上下杀气腾腾,迅速扑向了关中军营寨。
“杀啊!”
震天的喊杀声响彻天地,本来还十分宁静的夜晚,顿时变得喧嚣起来。
“敌袭!”
“敌袭!”
“敌袭!”
一个侥幸未死的士卒,看到铺天盖地的联军士卒,当即既惊恐莫名。
他扯着嗓子,无意识的大声吼叫着。
“噗嗤!”
然而在下一刻,他的喉咙就被一道箭矢洞穿,而后倒地不起,死不瞑目。
只不过,喊杀之声以及那个士卒的吼叫,终究还是提醒了,正在休息的关中军。
张辽从睡梦中惊醒,急忙披挂完毕,而后拿着武器就冲出了营帐。
“杀啊!”
可是,联军士卒此时已经杀进了营寨,拿着火把四处放火,在狂风的协助下,迅速将整个营寨都烧成了一片红色。
“活捉张辽!”
“活捉张辽!”
“活捉张辽!”
联军士卒大声呐喊,使得关中军士卒越加惶恐。
“竖旗!竖旗!向我靠拢!”
看着乱成一锅粥的营寨,张辽当即目眦欲裂,吩咐着身旁的士卒,将帅旗升起来聚拢士卒。
关羽带着白耳精兵,正在营寨之内冲杀,忽然看到营寨中央竖起了帅旗,当即指挥着士卒往那边杀去。
另一方面,带着大戟士冲杀的张郃,也率领大军向前,准备率先擒杀张辽。
至于太史慈,却带着东吴士卒,向着马厩的方向杀去,准备夺取马匹。
只要关中骑兵战马被抢走,他们的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再也不足为惧。
张辽竖起大旗以后,本来四处流窜的关中军,就好像找到主心骨一般,在火光的指引下,纷纷向帅旗那个方向聚拢而来。
张辽也没有一直闲着,率领那些聚拢来的士卒,就开始向马厩的方向奔去,准备先将战马夺来。
只要有了战马,纵然营寨丢失,张辽也能带领许多士卒逃走。
“杀!”
然而,张辽在向前行军的过程中,由于不停聚拢士卒导致速度变慢,关羽、张郃居然已经杀了过来。
“文远,下马受降吧!”
关羽手提大刀,宛若下山猛虎一般,率领白耳兵冲杀向前,无人能挡。
“张辽受死!”
张郃与张辽可是老冤家了,两人在并州与幽州的交界处,不知斗智斗勇了多长时间。
没有人比张郃更清楚,眼前的张辽有多么难缠。
若是给张郃抓到机会,他会毫不犹豫将张辽击杀,好为袁谭除去一个心腹大患。
白耳精兵与大戟士,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部队,哪怕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