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听到这里,却是忍不住抚掌大笑,说道:“好一个李代桃僵,好一个金蝉脱壳啊。”
少年书童见大将军陈旭,不但没有因为受骗而恼羞成怒,反而如此开怀大笑,不由感到一阵疑惑不解。
李儒脸色仍旧非常不好看,眼睛微微眯起,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芒。
文昭见状,反而安慰李儒道:“文优不必如此自责,若此人这么轻易就被我们请来,他也不配叫作诸葛亮了。”
李儒却是心中大奇,问道:“主公何出此言?”
文昭捋着胡须微笑,也不做详细解释,只是模棱两可的说道:“就是因为他叫诸葛亮。”
答案非常简单,却也道尽了其中缘由。
能够成为华夏历史上,智慧与忠义的化身;能够凭借一己之力,使得汉末天下三分;能够算无遗策,使他的敌人都为其所折服。
哪怕这些传闻可能有所夸大,哪怕现在的诸葛亮,还没有达到历史上那种程度,也是一个多智近乎妖的存在。
仅仅是诸葛亮这个名字,就已经能够说明很多事情,纵然在这个被神话的人身上,出现再如何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情,文昭也能够接受。
李儒不是文昭这样的穿越者,不晓得诸葛亮在华夏历史上的传说与地位,自然不可能理解‘诸葛亮’三个字所代表的魔力。
文昭派遣死士前往襄阳隆中,固然希望他们能够将诸葛亮带来关中。
然而,若是诸葛亮真的如此轻易被带来了,反而会让文昭乃对于此人的印象,大打折扣。
陈旭心思无疑是极其复杂,他既希望能够将诸葛亮‘请’来,又觉得凭借诸葛亮的智慧,不可能如此轻易被抓住。
故此,当少年书童说出自己真实身份以后,文昭却并不感觉太过惊讶。
没有理会李儒心中的疑惑,文昭饶有兴致看着少年书童,问道:“你家主人让你假扮他,你自己却被捉到此地,难道就不害怕有生命危险么?”
少年书童终究还是尚过年幼,听到这里,有些畏惧的看了看李儒,说道:“一路之上,小人心中的确颇为恐惧。”
“然而我家主人有经天纬地之才,算无遗策,纵然管仲、乐毅再生,亦不过如此。主人既然说此行没有危险,我心中自然相信。”
说到这里的时候,少年书童昂起了脑袋,脸上满是骄傲与崇敬之色。
李儒却是冷哼一声,问道:“你家主人年龄几何,现任何职?”
少年书童脑袋一缩,看着李儒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家主人现年一十九岁,一直躬耕田野,与四方名士想交,又岂会在意虚职?”
李儒脸色一板,厉声喝道:“那你可知,管仲、乐毅乃是何人?”
少年书童说道:“我家主人学富五车,天文、历史、地理、算数无所不通。小人虽然比不上其万一,却也知道管仲、乐毅的事迹。”
李儒心中却是不信,道:“你且大致说说。”
少年书童不慌不忙的说道:“齐桓公九合诸侯,尊王攘夷,一匡天下,不以兵车,而成春秋霸主之首,此乃管仲之力也。”
“乐毅合纵抗齐,率五国联军攻打齐国,以弱胜强,连下七十余城,报了强齐伐燕之仇,威震天下。”
少年书童说得不多,却让李儒眼神微微一缩。
管仲在历史上的成就虽然十分巨大,可最主要的就是相助齐桓公成就霸业;乐毅最辉煌的事情,亦是率五国军队攻打齐国,连破七十余城。
少年书童,能够如此精辟讲出二人主要事迹,不由使得李儒对他刮目相待。
在这个时代,许多人可能听过管仲、乐毅的名声,却并不知晓他们具体成就。
眼前这人身为一介书童,都能一针见血讲出两人事迹,以此推论,他主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心中虽然惊讶,李儒表面仍旧冷笑着说道:“管仲助齐桓公成就霸业,乐毅统兵攻破强齐,连下七十余城。”
“此二人之功绩,天下罕见。汝主不过一介竖子,既无丝毫战功,又无丝毫名声,如何敢与这两位先贤相提并论?”
少年书童虽然对于李儒有些畏惧,可是他更加敬重自家主人。
听到李儒这么说诸葛亮,少年书童当即忍不住梗着脖子,说道:“我家主人的才能,你又岂会知晓?”
“现在没有名声与功绩,不代表吾主会一生都如此。只要我家主人愿意,功名利禄唾手可得!”
李儒还要说些什么,却被文昭挥手打断了。
若诸葛亮在此,让李儒与其争论一番倒也无碍。可现在这个少年,只不过是诸葛亮的书童,纵然李儒争赢了,亦是落入下乘。
李儒也知道这些,可是想起自己手下被诸葛亮如此愚弄,心中仍旧感觉十分不快,忍不住要刁难一下这个书童。
文昭看着情绪略显激动的书童,说道:“你跟我讲讲,你家主人的日常生活,以及爱好、事迹吧。”
书童对于陈旭这个温和的当朝大将军,还是十分敬重。听见他要求以后,书童就眉飞色舞的开始介绍,诸葛亮的平生事迹。
文昭也不说话,只是面含微笑的看着书童,静静听着。
李儒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开始尽量了解有关诸葛亮的一切。
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若是李儒提前对诸葛亮比较了解,此次也不会如此大意了。
而且他知晓自家主公,绝不会为了一个没有真才实学之人,花费如此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