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刘娥知道赵恒和丁谓、王钦若等人并不是一路人,但是她知道赵恒这是在为自己当皇后做准备,所以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对着寇珠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暗自心疼他。

陈踏法在崇徽殿里建道场设醮七七四十九昼夜,赵恒在这四十九天里虔心斋戒,不但戒酒吃素,而且不与任何一个妃嫔同寝。

赵受益也要为大娘娘祈福,竟然也一本正经地吃素,小小年纪便十分孝顺懂事。

这一日,赵恒在崇徽殿里批阅奏折,王钦若前来议事,两个人谈完正事,便又闲聊起来。

“前几日,朕看书,看到唐高祖李渊尊老子为始祖,唐太宗李世民下诏,‘令道士、女冠在僧尼之前’,确立了‘道先佛后’的宗教政策,在老子的故里扩建太上老君庙,唐高宗李治封老子为‘太上玄元皇帝’,封老子的母亲为‘先天太后’,唐玄宗李隆基对老子的尊崇更是达到了顶峰,说老子是‘万教之祖,号曰玄元,东训尼父,西化金仙’,把老子列在孔子和释迦牟尼之上,道教也位列儒、佛之上,并先后三次给老子封爵加号,拨款增修老子故里庙宇,又下诏在全国增建老子庙,并命各地铸造老子像,使老子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崇,不仅成了唐王朝的圣祖,而且成了唐朝历代皇帝的护身神,再加上一系列的政策,使唐王朝达到了鼎盛……对这件事,你怎么看?”

赵恒看着王钦若缓慢地说着,王钦若的眼睛眨了一眨,仔细地猜度着他的意思。

王钦若笑道:“李氏父子玩的这一套,也并没有什么新意,只不过还是以神道设教罢了。先是认一个比较有名的老祖宗,然后再神化他,给他无上尊崇的地位,自己的身份自然而然也就跟着神圣了,时间长了,人们也就接受了,君权神授么,历朝历代的君主不都是这样么?……武则天称帝的时候,因为得不到儒家和道教的支持,便大力推崇佛教,把自己说成是弥勒佛转世,利用佛教来巩固自己的统治。据《资治通鉴》记载:‘天授二年,夏四月,癸卯,制:以释教开革命之阶,升于道士之上。’不得不说,武则天很聪明,在政治斗争中,她借佛威以壮帝威,一改李唐先道后佛的政策,崇佛抑道,命令佛教在道教之上,僧尼在道士、女冠之前,以此作为对付和打击李唐的工具,为自己巩固皇权制造舆论。”

赵恒点头道:“不错,我们也可以效仿李唐,从祖宗中找出一个人来,加以册封,保我大宋江山永固。”

王钦若小心翼翼地问道:“官家心里已经有人选了么?”

赵恒轻轻地摇了一下头,说道:“朕还要好好的想一想。”

他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很关心地问道:“你夫人身体好么?”

“……”王钦若一时有点懵。

赵恒不是一个**的皇帝,王钦若绝对相信面前的皇帝没有恶意,但是却猜不透他的用意,难道是德妃身体抱恙,故而关心一下臣子?

赵恒又道:“你不蓄婢不养妾,他们嘲笑你畏夫人,朕倒觉得你是一个感情专一的人,男人怕女人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因为爱,不爱自然不怕,朕觉得你是一个懂得真爱的人,就像朕爱德妃一样,有了她,朕就不想再看别的女人了,总希望她的身体健健康康的,看着她活蹦乱跳的,朕的心里就踏实。”

王钦若忙道:“哦……托官家的洪福,拙荆是蒲柳之姿,比较好养活,不像娘娘,国色天香,自然娇贵。”

赵恒一笑,“只有你能和朕聊聊天,如果你们在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王钦若已经位极人臣,生活上还会有什么困难?但是他听见皇帝这么说,心里很感动,赶紧跪下谢恩表态:“臣多谢官家!臣一定不负圣恩,为官家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赵恒一伸手把他拉起来,笑道:“朕不需要你肝脑涂地,只需要大家都活的好好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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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踏法为刘娥做完道场,向赵恒辞行,赵恒将他留于禁中,告知他将有大用。

赵恒梦见景德中所睹神人传玉皇之命道:“先令汝祖赵某授汝天书,将见汝,如唐朝恭奉玄元皇帝。”翌日夜,复梦神人传天尊言:“吾坐西,当斜设六位。”即令于延恩殿设道场。是日,五鼓一筹,先闻异香,少顷,黄光自东南至,掩蔽灯烛。俄见灵仙仪卫,所执器物皆有光明,天尊至,冠服如元始天尊。又六人皆秉圭四人仙衣,二人通天冠、绦纱袍。上再拜于阶下。俄有黄雾起,须臾雾散,天尊与六人皆就坐,侍从在东阶。上升西阶,再拜。又欲拜六人,天尊令揖不拜。命设榻,召上坐,饮碧玉汤,甘白如乳。天尊曰:“吾人皇九人中一人也,是赵之始祖,再降,乃轩辕皇帝,凡世所知少典之子,非也。母感电梦天人,生于寿邱。后唐时,七月一日下降,总治下方,主赵氏之族,今已百年。皇帝善为抚育苍生,无怠前志。”即离坐,乘云而去。

天亮以后,赵恒告诉辅臣们,即召至殿,历观临降之所,又召修玉清昭应宫副使李宗谔、刘承,都监蓝继宗同观。

札示中外,大赦天下,常赦所不原者咸除之。群臣诣崇政殿称贺,因赐酒五行而罢。宴宗室诸亲于万岁殿。

赵恒以崇儒术论、为君难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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