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逋笑道:“嗯,这个主意不错!……闲暇时,咱们再采个药,钓个鱼什么的,也惬意得很,对吧?”

李玉却道:“嗯!……以后我嫁给别人,你就更惬意了,就再也没有人吵你闹你了,只有这些梅花陪着你,多美呀!”

林逋沉默了一会儿,便淡淡笑道:“谁说只有梅花?还有鹤皋呢!”

鹤皋是李玉养的仙鹤,洁白有灵性,每当有客人来访,李玉便会将鹤皋放飞到空中,鹤皋只要寻找到林逋,便会向他鸣叫,林逋听见鹤鸣便会棹舟返回接待客人。

李玉点头,笑道:“嗯,你就让梅花和鹤皋陪着你罢,没有妻子,没有孩子,一个人面对清风明月,孤独寂寞,冷冷清清!”

林逋淡淡笑道:“梅花就是我的妻子,鹤皋就是我的孩子,梅妻鹤子,也好得很!”

“梅妻鹤子?……你可真是个疯子!我再也不想理你了!”李玉气乎乎地跑了出去,鹤皋急忙跟在她屁股后面。

林逋望着她的背影,叹息一声:“你最好不理我!……我也不用你理!”

朱说想和李玉成亲,林逋虽然心里舍不得,但是觉得朱说日后肯定会大有作为,会给李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庭,最重要的是他们年龄相仿,能陪伴她安然终老,便想应允,可是李玉却不答应,一气之下就跟着陈踏法来到京城,进了皇宫。

李玉在皇宫里一呆就是三年,原以为林逋会来找自己,他竟然一次都没有来,可真是沉得住气,难道他是真的不爱自己么?

李玉心里突然就没底了。

她和莫愁坐着马车回到孤山,林逋居然又找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做书童,小书童见有两位美女客人,赶紧去抓鹤皋,想放飞它,让它去寻找主人。

鹤皋见到李玉,高兴极了,快步来到李玉身边,不停地用头颈磨蹭着她的腿,向她撒娇示爱。

“现在是你给他放鹤研墨?”李玉的目光有些冷漠。

小书童老老实实地答道:“是。”

“现在是你给他卖梅子买酒喝?”李玉的目光越来越复杂,笑容里夹杂着说不清的情绪,他这是在告诉自己,自己在他的心里,并不是无可替代的么?

小书童又老老实实地答了一声:“是。”

“你以为你真的能取代我么?”李玉的语气已极为不友善,小书童吓得再也不敢说是了。

他随即把小嘴一咧,笑道:“哦,我知道你是谁了!……果然和林先生画的一样!”

“他画我了么?”李玉心中不禁一阵窃喜。

“当然!不信你来看。”小书童引领着她走入室内,就见屋子里挂着一幅画,画中的女孩眉目传神,线条优美,活泼灵动,不是李玉却又是谁?

小书童想了想,又补充道:“先生写这首词的时候喝醉了,还哭了呢。”

画上题写着一首小词,乃是林逋自己所作的《相思令》: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

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李玉又从字画缸里拿出来一幅画,展开,依然画的是她,其他那些全部打开看了,全部都是她。

有轻嗅梅花的她,有与鹤皋玩耍的她,有调皮嘟嘴的她,有巧笑倩兮的她,还有双手叉腰,怒目圆瞪的她……

李玉把画轴卷起来,仔细地绑好,重新又放入字画缸中,又翻看他的书,有孔孟书籍,也有韩愈和李商隐的书籍,孔孟皆主张入世,韩李则是实用,林逋难道打算入世了么?

忽然从书里掉出来一张诗笺,李玉捡起来一看,那是自己三年前写的,上面写着: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

我恨君生早。

在这张诗笺的下面,有林逋写的几个小字:出世,入世。入世,出世。

“他这是想为了我入世么?”李玉心里忽然很激动,他又是画画又是写词的,肯定是爱我了吧?这回看他还不承认!

“你叫什么名字?快让鹤皋去找他吧!”李玉笑眯眯地盯着小书童,心情极好。

“我叫小王,他说王和玉只是有一点不一样,习惯了就好了。”小王说着,眼神里也是似懂非懂,腼腆而笑。

李玉笑道:“何止是一点不一样?这一点就是千差万别!……快让鹤皋去找他吧!”

林逋正在寺庙里和方丈喝茶,见鹤皋竟然兴奋的在空中不停地盘旋鸣叫,心里不禁温柔一动,赶紧棹舟而回。

李玉早在湖边等着他,他下了舟,李玉也不叫他叔叔,只是望着他娇憨而笑。

“呵,玉儿长大了。”林逋抿嘴一笑,就像一个父亲见到了久未谋面的女儿,见她安然无恙,状况良好,便欣慰而又欣喜。

李玉一歪头,调皮地看着他,嫣然一笑:“那当然!我早点长大了,好早点嫁人呀!”

林逋轻声道:“正好朱说前几天来过,他说要去应天府书院读书,等到高中之日,就会和你成亲。”

应天府民曹诚自己出资三百万金,建造了一百五十间房舍,聚书一千五百余卷,博延众生,讲习甚盛。

今年二月份,应天府将他的善行上报,赵恒知道后,特别下诏表彰嘉奖,令端明殿学士盛度“文其记”,前参知政事陈尧佐“题其榜”,赐名“应天府书院”,并御笔亲书“应天府书院”匾额赐之,应天府书院从此就取得了官学地位,成为一所官学化书院。

朱说自幼胸怀大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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