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房间里,张清刚正在给大家讲故事,讲得非常投入绘神绘色,连李淑轩都很专注听着。
李道金已经没喝酒,坐在电脑前,带着耳机看电影。
张清刚讲到这里的时候,卷起舌头学故事里那个声音。
“声音就是这种,嘤嘤,嘤嘤......”
从他口里出来的声音很尖很细,令人有心里发毛的意味,陈杏杏不由缩起身子。
与此同时,房间突然响起连续不断‘嘤嘤’声,陈杏杏以为还是张清刚嘴巴里发出来,不经意望他一眼,发现他正闭着嘴巴脸上很是诧异。
房间里‘嘤嘤’声仍在继续,陈杏杏‘妈呀’一声跳起来,身子碰在方桌上,放在上面的葡萄酒瓶子弹跳几下,摇晃着要掉下来。
李淑轩眼疾手快抓住,葡萄酒瓶才未掉在地上。
这个动静惊动了李道金,取下耳机望着大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清刚发现音源来自李道金睡的那张床,走过去翻翻,从枕头底下发现一个盒子,声音正是从盒子里发出。
这个盒子是中午金贵利给李道金,里面装着那半块玉石。
李道金想起中午与金贵利交流的内容,便要张清刚将盒子拿过来。
盒子拿在手打开来,那半块玉石躺在那里,隐隐有白光溢出,并不断发出嘤嘤声响,在夜里显得很清晰。
玉石的白光里,有十几个红点点,仔细端详很像是些字体,可太小根本看不清楚。
李道金翻来覆去把玩着半块玉石,想从某个角度看清这些字。
李淑轩脑袋灵光一闪,从李道金手里接过玉石,然后关掉房间里唯一灯源台灯。
房间里漆黑一片,玉石的辉芒更为显眼。李淑轩将玉石对着墙壁,它发出的辉芒投射在墙壁上,如同个半圆形的屏幕,那十几个红点变大了,映在墙壁上面,可以断定是字,只是依然很模糊。
李淑轩如同摆弄投影仪,变换好几个角度与距离,终于在某点字迹变得清楚。
“东南西北风,全不在其中。若遇桂花开,圣光踏春来。”
陈杏杏首先念出来。
什么意思?
黑暗中,每个人在心里发出疑问。
李道金重新打开台灯,示意大家在方桌边坐下,然后为自己倒杯酒,喝完后,从李淑轩手里接过玉石,在手里颠一颠。
“这不是块平常玉石,里面注入过某种灵力,也就是说开过光。这种灵力表现是道家,说明这块玉石来历不凡,曾经为道家法器。”
张清刚点点头。
“应该还有另半块玉,与这半块玉结合,形成整块圆形玉,中间有个孔洞,是为了镶嵌在什么东西上面。准确来说,更像是道家法器上是重要组成部分。”
李淑轩有自己的看法。
“我也赞成张大哥的意见,这十几个字更像一首诗,读起来意思很不连贯,正好说明有另外半块玉,上面同样有四句诗,与这四句诗的意思相衔接。”
陈杏杏插嘴。
“轩轩姐说得对,古人写诗,讲究对仗工整。”
李道金突然问张清刚。
“上次金老板自我介绍,是不是说自己是浙江温州人?”
得到张清刚的肯定回答后,又问道。
“这半块玉,你估下价,看看值多少钱?”
张清刚不明白李道金的所有意思,但晓得他此问的原因,踟蹰片刻回答。
“如果是整块玉,大概值百万,现在只有一半,顶多二十万。可真是祖传之物,怕金老板不愿意出售。”
李道金淡淡道。
“我知道,只是借借。”
转头对李淑轩。
“明天跟你表哥说,让他打五十万到你账上,就说我要用。”
李淑轩嫣然一笑。
“不必,我账上有五百万,是表哥的钱,由我自由支配,你只要打张借条。”
李道金嘟囔一声。
“打什么借条?万一没了,我也不会还。”
李淑轩继续笑。
“这是财务制度不是,对不上帐,公司的财务审计过不了关。”
李道金没吭声,收起玉石,继续去上网看电影。
玉石仍然在嘤嘤叫,让陈杏杏想起那个故事,于是缠着张清刚讲完。看看时间尚早,张清刚也没推辞,继续往下讲。
话说张大痣听到这种奇怪的声音,艺高胆大的他很快镇静下来,说实话的,这屋子里的神秘与诡异,引起他极大的好奇,于是拿起手电筒向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嘤嘤声消失不见,很快远远传来女声的低音吟唱。
“夜如墨,月如银,八月桂花玉香凝。****开,妾相迎,空夜不见郎君影。昨秋别离,今秋仍独影。鸿雁无踪迹,满心思君情。”
声音凄凉忧伤,张大痣仿佛看到,这声音如同条无声无息的灵蛇,蹿到自己身上,钻进自己心里,滑腻而冰冷,怪异而令人慌张。
门外的那种深沉黑暗,张大痣经历过无数次,此刻他好像觉得,那里是个噬人的黑洞,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噬被撕裂。
正在门口犹豫,远处又响起‘嘻嘻’的笑声,蹿满这屋里的每一处空间,令人毛孔紧缩。
这个女人看来很难消停,他还是决定去看个究竟。
路上,手电筒艰难的推开周边的黑暗,为他扫出有限的光明之处。
声音来自于第二个天心井旁边过道深处,他曾经在这里发现,过道里某处有灯光闪烁。
现在那地方确实有灯光,声音是从灯光处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