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承认?”黑武士悲愤大吼,“自从他身份揭露以后,你就处处维护他!你明知他可能是敌人,还一直留他在自己身边!在黑暗神殿里-整。理‘提。供]我明明看到你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一直看到忘神!”
皮炎也被气得发昏,用力推了一把黑武士,比他更加悲愤更加大声的吼道:“你少胡说!我不是因为喜欢赫墨斯才要成神的!我是为了,我是为了……我是为了小哈!”她心底里隐藏最深的一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因为我喜欢的人是小哈!”
这话出口以后,她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疯了般大叫大嚷道,“对,我喜欢的是哈罗因,不是什么赫墨斯!小哈……他才是我真正爱的人!我要让他回到我身边!为了他,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不想再独自一人,若是他无法复活,我也不想再活下去!失去意识有什么不值?死又有什么可怕?若能换回他的生命,我宁愿冒险!即使失败,我也心甘情愿,大不了一死,我便能去冥界找他了!”
黑武士彻底愣住了。虽然他曾经满心期待着这些话,但此时……他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他呆呆凝视着涨得满脸通红的皮炎,完全不知所措——原来,她喜欢自己?为什么她会喜欢自己这个已然“逝去”多日的笨蛋呢?
她竟然是为了自己而不惜一切代价,连意识与生命都拿来当作赌注……想到这里,他心中极喜与极悲夹杂,一时间竟完全说不出话来。
当黑武士怔怔不解的陷入迷茫时,一直怔立在旁边、被两人的剧烈争吵闹得无法插嘴的宋槐却猛然清醒了。
他看着皮炎,心潮起伏。方才她在疯狂的大喊大叫间咬破了下唇,现在那被鲜血染红的双唇因为妖艳的血色而散发出一股魅人的色彩,盈着一种令他沉醉的美。
宋槐不禁思绪飞扬,想起那个鲜花纷飞的祭典之上,拥挤热闹的舞池之中,她映在他唇上的那一吻。那如同莲花般清美柔软的触感,让他眷恋难忘的纯净甜蜜,明明只是猝不及防的无心之失,却绮丽璇旎得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桃花。这是他记忆里最深刻的瞬间,一点一滴涌上心头。
她爱的是哈罗因,她已经亲口说了。宋槐心中既隐痛不止,又为她庆幸不已。这一刻,他悲哀的、却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放手——你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吧——他叹息着,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深深吸了一口气,宋槐猛然几步上前,轻轻执起皮炎的手。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拉住她的手,也将会是最后一次。
他将皮炎的双手捧在手心,停了停,勇敢的迎向对方疑惑的眼睛。还未等她问出什么,他抢先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饱含坚定的深情,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决然。
“皮炎,你听我说……黑武士,就是哈罗因。”他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平静,“他就在你身边,所以,你的牺牲大可不必。”
皮炎猛然抽出自己的手,整个人震惊无比。宋槐唯恐她没听清,又说了一遍:“你最爱的那个人就站在你的面前,黑武士就是哈罗因。”
皮炎如遭雷击,全身都麻痹了,嘴巴张得大大的,难以置信的望向黑武士。
黑武士则是恐惶无比,就像只受惊过度的兔子,似乎有点风吹草动就要立马逃离那地方,逃离那个人。
此刻再没有人说话。这一刹那,时间彷佛静止了。
沉寂,似乎过了许久许久……
“你是哈罗因?”皮炎终于回过神来,艰难开口道,“你,你没死?”
“不是!”黑武士彷佛陡然惊醒,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我不是!他死了!”
“骗人!”皮炎的神色复杂难辨,“宋槐是不会说谎的!他也没必要对我编出这种谎话来!”
“他,他是……”黑武士求助般望向宋槐,哪知对方扭头就走,根本不肯帮他半分。
皮炎突然扑了过来,伸手就要揪下黑武士的面甲。但这个动作彻底吓坏了黑武士,他一个激灵蹦出老远,胡乱摆手道:“不,不,不是那样的……我,我不是……”
“你在说谎!”皮炎狠狠跺脚道,“你敢发誓,说你不是哈罗因么?若你骗我,那……我就不得好死!”
“我……”黑武士怎么敢拿她的生命来发誓?只有皮炎才会用这种耍赖般的手段逼迫他,令得他无话可说。
“不敢说话了?那你是默认啦?怪不得,你说话的口气和用毒的手法都那么像哈罗因!”皮炎双目陡然一亮,“你当真是小哈?你这个混蛋!”
她再度朝着他扑了过去,黑武士惊惶的躲闪着,瞅个空子就要逃出去。就在他转身奔到门口的时候,他听到一个带哭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你为什么要躲开我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黑武士顿时浑身如遭雷击,原本挺直的身子蓦地剧烈颤抖起来。一只脚虽已迈出了帐篷门,却犹如千钧之重,再也抬不起来。
而在他身后,皮炎已忍不住的大哭起来:“但你说过……你明明说……不会离开我的……呜呜呜,你说过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跑走啊?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还活着……你知道我有多伤心么……”
她放声痛哭着,撕心裂肺一般,彷佛要将这数百个日夜里的苦痛与委屈全部倾泻一空。那哭声中带着无限的凄凉哀怨,令黑武士心中阵阵抽痛。
“皮炎……”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