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风沙越来越大,吹得西凉的苍穹天昏地暗,天色就像浸水之后晒开了的纸张一样昏黄。
并州大营外,随着黄忠大刀一招,列距成阵的士卒高举刀枪,踏着沙原高歌猛进,浩浩荡荡的杀向羌人的栅
寨,漫卷的风沙中,黄忠率领五千骑兵在前,徐晃率领五万步卒在后,经过半天的急行军抵达了羌族的栅寨下
。
“擂鼓,挑战!”
黄忠胯下枣红马,手提三亭砍山刀,在距离羌寨大约一里左右的地方勒马提缰,高喊了一声。
“呜呜呜!”“咚咚咚!”
呜咽的号角声率先刺破昏黄的苍穹,随后一阵急促的战鼓声自并州军阵中拔地而起。
鼓角齐鸣,喧腾一片,旌旗猎猎,尘土蔽空。
黄忠没有等得多久,就见羌寨寨门大开,塔里木率领着羌族浩浩荡荡的开出了寨门,一万并州军与两万羌兵
各自射住阵脚,遥相对峙,互相叫骂。
虽然一方用汉语,一方用羌语,彼此都听不懂对方在骂什么,但他们依然手脚并州,骂得不亦乐乎。
在步兵阵中,吕玲琦看着对面的羌军阵脚,握枪的手不自觉的渗出丝丝冷汗,放眼望过去,对面乌压压的全
是提着亮晃晃刀枪的敌人,开战前的静默,让她内心深受折磨。
吕玲琦扭头看向旁边的黄舞蝶,只见此时的黄舞蝶面色惨白,已经被这个肃杀压抑的场面吓得东倒西歪,双
腿发软,已经毫无斗志可言。
吕玲琦连忙握着她的手,安慰道:“蝶儿快看,你们父亲出阵了”
果然,顺着吕玲琦所指的方向看去,自己的父亲已经纵马出阵,威风凛凛的矗立在阵前骂阵。黄舞蝶看到这
里,心中稍定,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父亲,想看看他是怎样杀敌的。
黄忠绰刀而立。指着敌阵的塔里木破口大骂:“羌酋给某听好了,如今大汉天威至此,再加上我家温侯亲征
,尔等若是识时务,赶紧下马受缚。若是迟疑半分,定然尔等亡国灭种!”
看到威风凛凛,恍若天神的黄忠策马出阵,羌族内部一阵大乱,特别是参与昨天那场战斗的羌兵,被黄忠这
一通怒骂吓得满头大汗,心惊不已,连握刀的手都在筛筛发抖。
塔里木在旗下勃然大怒,昨日被黄忠杀得丢盔弃甲,心中早就想扳回一局。当下回骂道:“无耻汉将,吾王
早已被朝廷以律法授以王位,尔等无故犯我疆土,还敢强词夺理,颠倒黑白,今日定让尔等有来无回!”
叫骂完毕,扭头大喊一声:“唐兜何在?给我斩了这汉将!”
“唐兜领命”
马蹄声起,伴随着一声雄壮的应诺,羌军旌旗开出,一匹墨黑的大宛马飞驰而出
马上一员八尺五寸的虎将身披泛着银色光芒的铠甲。头戴虎牙银兜,手提一杆五十八斤的铁槊,出阵之后也
不答话,拍马舞槊直取黄忠。
“今日就让我好好会会烧当第一勇士!”黄忠一看此人。就知道他是一个身手不凡的悍将,当下抖擞精神,提刀纵马,迎刃而上。
话音刚落,两匹战马便纠缠在了一块,马走龙蛇。到来槊往,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马蹄踩踏得尘土漫天飞扬。
大刀势大力浑,犹如雷霆万钧,铁槊犹如白虹贯日,疾如闪电。
沙场中央好一场恶斗,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厮杀了四五十回合难分胜负。
刚一开始,唐兜还觉得应付自如,可随着鏖战的持续,五十回合之后,唐兜似乎觉得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对面的汉将刀法浑厚,势大力沉,一刀接着一刀,丝丝相扣,犹如排山倒海一般,连绵不绝。
在双方士卒的拼命呐喊之下,在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中,两员大将继续舍生忘死的厮杀,小半时辰之后,二人已经恶战了七八十回合,羌族大将唐兜逐渐体力不支,慢慢先出败象。
黄忠面色从容,见到唐兜左支右拙,猛地大吼一声,如同山呼海啸,惊得唐兜坐骑上蹿下跳,马上的唐兜差一点没被摔下马来
正是黄口孺子,怎闻霹雳之声,病体樵夫,难听虎豹之吼。
还没得唐兜安抚好战马,黄忠就如同索命无常般扑了过来,手中三亭砍山舞刀奔着唐兜一阵劈头盖脸的猛砍猛杀,企图一鼓作气将唐兜斩于马下。
“吾命休矣!”
唐兜看着明晃晃的砍刀立即将把自己劈为两半,心中突然冒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看来今日,自己命损于此。
“大领休慌,宾就来也!”
宾就看见唐兜处在了险境之中,当下挥舞着朴刀,前来助战。
两员大将以二敌一,走马灯般厮杀,酣战了三四十回合,胜负难分。
黄忠抖擞精神,挥舞着手中的三亭砍山刀,力战二将,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愈战愈勇,眼看着就要落败。
徐晃看到羌将被黄忠缠住,虎纹乍现,手中大斧一挥,声嘶力竭的大吼:“直冲敌营,斩杀敌将,杀!”
“杀,”“杀呀”“杀异族!”
随着徐晃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并州军朝着羌阵席卷而去,上万人齐头并进,颇有遇山挖山,遇海填海的气势,五千骑兵一纵战马,将步卒远远的甩在了身后,率先冲入敌阵。
塔里木拔出腰间弯刀,指着对面的并州军扭头大喊:“保卫部落,虽死无憾,勇士们,给我杀!”
“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