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博敏皇后的心一下凉了下来。
她注定是要白白死去了?
大大的眼睛转向丞相,见他面色有些微微苍白,却坐着没动。
博敏皇后心中突然明白,不管是他被暴露还是自己去死,都不会撼动父亲那铁一般冰冷的心。
真真的好算计。
若是他成事,他便居功,他若失败,他便稳坐丞相之位。
可是,可是为何要让自己来做这弃子?
然而,毒酒一进肺腑,便是无力回天。
好在,荣帝已饮下毒酒,而女儿也是救下了。
他,也安好。
这便是好的。
深深叹了口气,博敏皇后看着被侍卫带下来的青衣,走到她身侧之时,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有一抹复杂。
她凄然的笑了笑,坐了下来,大大的眼睛只望向柘影楼,久久不移开。
上官凉月见那青衣被带了过来,玉色的清冷面容微微一笑。
那眉间艳红色花鈿更显妖冶。
从席间绕过,走到侍卫带来的青衣面前,那面容上的笑还未褪去。
可是幽深的眸子内却是漩涡骤起。
背对着荣帝,那橙红色唇畔上的笑渐渐冷了下来,看着那彩绘描摹的脸上有些诧异的眸子,淡淡说道:“你就是博敏皇后幼时最爱看的青衣?”
那青衣此时已经被这张玉色的容颜所震撼住,并未回话。
上官凉月冷冷的看着他,那双幽深的眸子内金色光晕微微闪了闪。
他看她的眼神与博敏皇后及荣帝如出一辙。
这让她有些奇怪。
只是,那又如何。
想必,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皇叔柘庆巫了。
这身段,和容貌却是她未曾想过的。
近看来,除了眉宇间与荣帝相近外,整张脸很美。
柘庆巫看着对面这张脸,抹着艳红色油彩的唇不由得微微张开,从不喜形于色的脸上露出惊诧的神情。
上官凉月淡淡的笑了笑,在抬眸之时,传音入密道:“柘庆巫,这十多年原来你一直藏在戏班子中,难怪没人发现,可惜啊可惜,荣帝已经清醒,你又何必再来?
你可知你那些手下已经被控制,再也无法进来营救于你和你的同党。现在,你死不死心?”
柘庆巫一瞬间睁大双眼,看着这玉色面容的清冷女子,与那人如出一辙的眸子,此时却闪着金色的光晕,不由得传音入密回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柘庆巫,你与博雅什么关系?”
他的话让上官凉月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是柘庆巫这件事,想必不光是我,荣帝、柘影楼、丞相以及被你当做弃子的博敏皇后恐怕都早已知道,至于我?我不过就是上月国的灾星,齐国的异星而已。
怎么,皇叔忘了帛古厝?想当初可是你指使他来要我的命,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柘庆巫一愣,她的意思是,今天这场祈福宴就是一场局,而博敏皇后是局中人,只有他柘庆巫才是瓮中之鳖的意思?
微微愣住,旋即转头看向博敏皇后,见她此时正定定的看向柘影楼,而柘影楼则将那双冰蓝色的眸子看向了自己。
柘庆巫只觉心里那条线一瞬间崩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