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三者或持枪,或提刀,把法力催动,狠狠斩出。
宁舟淡淡一笑,也不见如何作势,自身周围便漫出无数银光,须臾间不到,光气消敛,化成一条荡荡长河,沙粒浮动跳跃着,追上罡岳的步伐。
星珠十八颗,打碎九颗,余下还剩一半,豹子精顶在前头,预料不及,吃了一记星珠,顿时猛哼一声,苦胆水险些吐出来,再看还有星珠飞来,当场吓得亡魂大冒,惨叫一声,被罡岳碾压成粉。
“速退。”蜘蛛,蝎子二者,忙不迭地的闪开,可他们身后,还有一些壮声威的灵台精怪,却避闪不及,一个个被撞得筋骨齐烂,脏腑移位,下饺子似得连连往地下掉,看这模样,八成不活了。
罡岳方去,流沙又来,追着蜘蛛精缠绕上去,银沙一个波浪翻涌,他就沉了下去,再也浮不上来。
蝎子精尾巴一颤,射出一根毒刺,这毒刺与他相伴而生毒辣无比,可一入流沙就没了动静,他心头一跳,连连逃跑。
宁舟一笑,催动流沙尾随上去,不急不缓,蝎子精回头一看,忍不住心里狂骂,他使出老命的逃窜,与同伴混在一处。
他突然撞进来,那些精怪不想伤他,纷纷收手。
见此,宁舟法力一涨,猛催三分,荡荡奔流冲入阵群之中,有一个算一个,挨个卷拿。
此等道术,他们见所未见,只觉不能力敌,纷纷作鸟兽散。
乌合之众聚起来的阵势,顿时fēng_liú云散,成了一盘散沙。宁舟抓住时机,把流沙一散,化作沙海,银虹到处闪烁,躲避不及者,一概捉拿。
不到片刻光景,他周边敌众死伤一空,独留蝎子精一个,孤零零的。
蝎子精有些懊恼,若非他带头逃跑,怎也不会败如山倒,一败涂地。
宁舟把袖一拂,漫出无边清气,蝎子精也随之步入同伴后尘。
他方才一手,如神如魔,见者无不惧怕,但凡他目光所向,精怪如避蛇蝎,退之不及。
宁舟也无心与这些精怪厮打,无人上来搅扰,他也乐得清闲,转去战圈之外,远观田贲与彭侯斗法。
方才一幕,支秉谦看得清楚,心里颇为欣赏,唤来一人道:“去,把宁道友请来,记住客气些。”
少顷,宁舟见一人迎面而来,似无敌意,他身形不动,静候来人。
那人到了他身前,面含敬意,伸手一礼道:“可是宁道长当面。”
宁舟道:“不错,尊驾来此,有何贵干?”
那人笑道:“我家府主见道长了得,有意见道长一面,不知道长是否有意?”
宁舟若有所思,笑道:“劳烦尊驾了,请头前带路。”
支秉谦立身所在,为一座浮空亭台,八角鎏金,悬铃系结,周边还有花坪一亩,栽种红花绿树,翠鸟停驻其上,咻咻欢鸣。
宁舟步入此间,绿树掩映下,有及膝白雾飘动,好似云中浮岛,脚下半尺一玉,容人踩踏,他走过一趟,身后响起一阵乐音。
支秉谦站在亭中,目现奇光,他这亭台可不是玩赏之所,那花树草雾之间,可迷惑人心,使人心生幻障,不通初入口诀者,一旦涉足其中,定受其扰。
而宁舟一路行来,没有丝毫犹疑,可见是道心坚凝,诸般幻障,一触即破。
他不由更加欣赏,宁舟一进亭台还没说话,他就迎上去大笑道:“适才我在这观战,见道友妙法,甚为佩服,欣喜之下,情不自禁邀道友来晤,唐突之处,望道友见谅则个。”
这是场面话,宁舟未有当真,谦然一笑,“支道长过誉了,贫道不过是占了料敌先机的便宜,实当不得道长赞誉。”
宁舟不骄不矜,谦和有礼,支秉谦更是欢喜,呵呵一笑,“精怪多蠢辈,只知依仗蛮力,不会变通,此点在场之人尽知,可无人能与道友一般,发觉其破绽,可见道友慧根。”
宁舟笑笑,并不应答。
支秉谦有心拉拢宁舟,只不知宁舟的来路,他笑问道:“观道友本事,当不是寻常出身,可否告知,道习哪家?”
宁舟回看对方,清声道:“贫道不才,乃无量门生。”
“无量?”支秉谦心头一震,顿起敬佩,这敬佩不是因宁舟,而是无量圣宗。
无量圣宗位列六大玄门,散修无不向往,支秉谦纵是丹境道者,也不禁肃然起敬,“原来是无量高弟。”说罢,他叹道:“似道友这般业艺,恐怕只有大门派才能培养出来。”
宁舟知对方心生感概,也不好多说。
支秉谦心思一动,“此子即是无量门生,定是不会入我府下,他来这莽山,当是寻药而来,我不妨助他一臂之力,结个善缘,来日许会有用到之处。”
他笑了笑,“道友来此,应该是寻渡难大药吧?”
宁舟如实道:“支道长法眼无差。”
“道友当知,我与田兄此次来莽山,存了入主之意,这场厮杀,道友出力不小,我深表感谢。”支秉谦慢慢道:“昔年我渡难时,九难大药,还有些许余盈,有心赠与道友,道友如不嫌弃,可拿去用了。”
宁舟心念微动,九难大药对丹境道者已无用,可也是辛苦寻来之物,怎会因自己出了些小力气,就以此物相赠。
退一步说,这些外药,支秉谦虽用不上,但其后辈却可服用,而眼下便宜自己,心存何意,一想就透。
其实他并不在乎支秉谦的心思,可他知晓支秉谦乃散修出身,散修争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