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笑缘适才见得斗法惊险之处,心里很是担心,这时惊魂甫定,点了点头,喊道:“池前辈,请带笑缘离开这里。”
池虺化烟而出,正想摆摆前辈的派头,忽见宁舟在面前,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呐呐一笑,“老爷,晌午好啊,天真热……”
“少来插诨打科。”宁舟笑骂一句,吩咐道:“速速远去,莫再耽搁。”
“老爷放心。”池虺把烟一放,带着文笑缘就要走远。
这时宁舟忽然想起,在宝船上的一些事情,又吩咐道:“藏严实些,我不来寻,不许出来。”
池虺觉得莫名其妙,心里纳闷,也不多问,就远远飞走,不知藏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九蛇的黑雾被一刀劈开,却是裂而不散,被他一个弄法,化成一缕缕烟丝,不知几千几万道,数之不尽,炊烟袅袅般的纵天而升。
宁舟居高临下观去,静立不动,心里却是不解,不明九蛇弄此花样,究竟何意。
九蛇也不靠前,立在后方,远远指挥黑雾围攻包裹宁舟,连连缠斗。
虽说暂时还无法知悉,此雾暗手何在,并且也无危险,但宁舟却不放松警惕。
他听闻过太多,许多前辈老手,斗法了得高明,可自身骄矜自满时,往往一个疏忽,被敌人把住机会,丢了性命的故事。
吸取前人之痛,他自然不会大意,鼓起数丈罡风在周边回旋,不让黑雾近前。抵住这里,再来对付九狮。
九狮方才一吼,宁舟当机立断飞走闪开,他还以为自家法门厉害,这时脸上一派得意,头颅一晃,张牙舞爪的喷发吼音。
音劲入体,如锉子锉动,破肺撕心,宁舟暗运玄幽玉虚功,只当是春风拂面,并不如何在意,还有闲情比较,哼哈二气与狮子吼。
观察下来,他发现狮子吼波及广,发劲慢,蓄力势足时,劲力极强,崩山断河也不是无有可能,法力损耗甚大。
哼哈二气则小巧许多,其威力也不是直接杀伤,而是震慑之余闭塞心窍,省时省力。
九头狮吼了几嗓子,也是口干舌燥,哈巴狗一样舌头伸出来,暗暗叫苦,“这小子好劲道,老子吼了这么多下,也吼不死,反把老子累得不行。他娘的,打完这架,老子要十个母狮子同时伺候老子。”
他是脑子搭错筋,在这边胡思乱想,流着哈喇子,九蛇却看出几分不妥,提醒道:“老三小心,这人似有抵御音攻之法。”
“还是小心你自己吧!”宁舟把目扫去,手臂一杨,玄青神烟喷簿而出,如龙蛇疾走,头前烟雾连连幻化,指掌一劈,行云遏断。
愁霖残雾,暝暝沉沉,一扫之下,黑风云雾尽数排空,九蛇暗暗焦急,“怎还不成!”
正心急时,忽见转海一气手失了后劲,半空崩塌,宁舟在虚空一颤,猛然往下跌落。
九蛇见此,终是大喜,“老三,去杀了他,此人中了我的蛇雾烟。”
要说这蛇雾烟,真是一门很尴尬的手段,此术发出,悄无声磁渗透,无针对法门,不可阻止,能封绝气机流转,中者三个时辰之内,法力尽失,任打任杀,不得不说厉害。
唯独一点,就是施术时要连续施法,且还耗时良久,就说适才这会儿,就足足施展了半盏茶工夫,知道此术来历的,怎可任他施为。
此术只适合与同伴配合,才有施展成功的可能,昔年他们三兄弟行走在外,杀敌无数,他这一手,建功颇大。
见宁舟跌落云头,九头狮也是高兴,嗷嗷叫的冲了过去,那血盆大口张开,獠牙如剑森严而立,摩擦一下,就有咔擦咔擦声传出,真真是好一张凶残大嘴。
宁舟老脸一黑,万万没料到,自己居然无声无息着了道,他也不惊慌,蛇雾烟破了气道法力,却无损力道能为。
他运转参微希夷契,调动两功,血气顿时沸腾,在躯壳中来回冲刷,一股血肉之力,奔腾来去,发于微毫,抵于四肢,劲力惯冲,浑身板荡。
这般运使下,蛇雾烟被扫荡一空,见九狮咬来,他抓住太恒元晦刀,二话不说,就是一刀子捅进去。
这一下了不得,他这一身力气,何等之大,手持利刃一捅之下,九头狮惨哼一声,半个身子都被刺炸了,鲜血喷洒似瓢泼大雨,满天飞舞。
九蛇就看到,他兄弟被捅了一刀,接着九狮头颅分开,准备逃出,可宁舟却辣手不留情,推刀旋转,吱吱搅动声中血肉直喷,刀光劲气在九狮体内钻动。
就见九狮体表破开无数孔洞,从内中射出万道刀气,如大日临空,播照之下,九蛇心头一凉,即是怕,又是愧疚,还有一些心酸。
九蛇想起当年,在山中多快活,霸占一山,想干什么干什么,出来一趟见了世面,也被这花花世界弄得眼花缭乱,不舍得回去,致使兄弟连连惨死在外。
他孤身一个,不敢再斗,匆匆忙忙的遁走逃离。
宁舟身上点尘不染,衣袖带风,见九蛇仓皇逃离,冷冷一晒,就衔尾追去。
过不多时,九蛇便被追上,他悲哀的发现,此时居然逃无可逃,无奈之下,唯有强拼一把,他奋起余力,打出玄珠一粒。
宁舟把袖一拂,任由封宝碧如意上去遮挡,正在这时,有一线天光猛地挤了进来,看其形貌,如鱼身又像鸭嘴,有三尺来长,头尖尾圆,对着封宝碧如意,就是一阵猛击。
此物击打极快,眨眼不到,就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