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碗回道:“首件大事,是自崇胜州到东宿州,诸多海外派‘门’,纷纷上表,甘为我宗下派,十年一供,十载一朝,如今整个东海,近乎都在我宗威仪之下。”
宁舟闻言却不太惊讶,外海上就三家派‘门’有天象真人,此回蒲鹤轩一死,靖沧海与鱼化渊去往东南,新起道场。
这时,整个东海,再无人可以与圣宗叫板。
如此战胜兵威,即便无量接下来未有动作,东海派‘门’听此消息者,也不免惶恐,上表臣服,也是常理之事。
宁舟示意,白小碗继续道:“其二则是,最近我宗附近的下宗,前来贡献方物,听说很是热闹。”
对此,宁舟不太关心,“上回听说,俗世有鬼物作祟,眼下如何了?”
“不怎么成器,小打小闹而已。”白小碗如实禀告,“这些鬼物,也不知是谁人在后‘操’控,祸害一些凡人。”
宁舟暗自诧异,这鬼物作祟,在他闭关前就曾听说过了,未成想,时至今日,竟然还可存在。
稍一细想,该当是这个背后存在还有分寸,没有动摇各派基业,才能在俗世中搅风搅雨。
仙凡隔一线,此理不差,俗世再如何闹腾,只要不损伤别家‘门’派,少有人会出来管这闲事。
此三事听罢,宁舟又问些别的事情后,便开始指点时渊崎功行,点拨一二。
清荷坞。
纪小茶指挥十来个仆婢来回忙碌,收拾画舫宝船,待快完事时,忽见远处有清光遁来,忙上前去,裣衽一礼,“纪小茶见过素道长。”
素青渔笑迎上去,握住纪小茶的手,道:“小茶姐辛苦了吧!”
纪小茶不过是仆婢之身,见素青渔这般亲近,虽则这五年相处下来,对素青渔也算了解,但此刻还是不免感动。
她心知上下尊卑,主仆之别,不着痕迹‘抽’回手来,“不辛苦,有劳素道长挂念。”
素青渔见对方如此,也不再勉强,她虽想平易近人,但世间事却有礼规,勉强不来。
素青渔拉着对方,在一旁赏荷笑谈,过不多时,清荷坞西侧使来一艘宝船,船上有男有‘女’,个个打扮得光鲜靓丽。
随着宝船靠近,自船上传出古筝弦乐,妙音悦耳,舒缓传开,素青渔闻声一望,顿时‘露’出笑意。
纪小茶见尊客已到,忙安排仆婢立在两旁,撒‘花’焚香,以作迎接。
须臾,宝船已是近在咫尺,十来位男‘女’,将一名二八年华的少‘女’,簇拥在前,如是众星捧月一般。
这位‘女’子生的纤巧柔弱,身披拂香软纱,望去朦朦胧胧,身姿曼妙,令人忍不住的喜爱。
‘女’子将裙角一提,朝岸上看了一眼,脸嘟红润,嗔怪道:“我也来玩过好多回了,姐姐还安排这么大阵仗,真是好不见外。”
边说着,边轻轻一跳,越众而出,整个人活泼轻巧,显得分外可爱。
素青渔迎上前去,微笑道:“琦儿是怪我咯。”
魏琦儿抿嘴一笑,“我哪有这胆子,敢怪宁师叔的大弟子。”
这等玩笑话语,平日里也说得多了,素青渔只是一笑,挽住魏琦儿的手,目光在一众来者身上环视一圈后,见‘女’子俱为魏琦儿‘女’从,那些男子却不曾见过,便问道:“这几位都是哪家‘门’下,青渔少有出府,却是不曾识得,琦儿妹妹还不帮忙介绍一下。”
魏琦儿哎呦一声,一手拍额,“我见了姐姐,都高兴的望了。”旋即转身对那些人,称歉道:“真是对不住了。”
诸人面面相觑,待人接物,哪有这般失礼的,不过魏琦儿乃魏氏‘门’下,他们可是不敢开罪,一个个纷纷道无妨,前后不一,‘乱’糟糟的。
其中一位白衣男子,见素青渔形貌脱俗,气质非凡,不由多看了两眼,再看自己同伴,‘乱’哄哄的,平白丢了脸面,咳嗽一声,作揖道:“有劳素仙子过问,鄙人席‘玉’书,我等俱为‘玉’堂派‘门’下弟子,此次随‘门’中长辈,前来贵宗贡献方物,增长见闻。我等听贵派弟子谈说,素仙子道法高玄,便随魏仙子前来贵岛见识,叨扰之处,还望素仙子见谅。”
他自以为回答得体,与同伴相较,更是从容镇定,当会让素青渔高看一眼。
却不知,素青渔已对他起了厌烦之心。
无他,席‘玉’书眉眼之间尽是轻佻,时不时上下打量她,目光来回巡梭,似是要狠狠看个够一般,他自以为做的隐晦,却不知早被素青渔察觉。
若是平日里,素青渔早就冷脸赶人了,只是这些人俱为她好友魏琦儿带来,若是太过薄待对方,恐是不妥,淡声言道:“担不得仙子之称,我等俱是玄‘门’一脉,以道友相称即可。”
观素青渔似有不喜,席‘玉’书也自是察觉,收敛神‘色’,应声称是。
素青渔一指塘中画舫,对魏琦儿道:“这画舫最新造来,形貌还算别致。”
魏琦儿目光望去,见塘上碧‘波’‘荡’漾,一艘画舫静静停在堤边,画舫上昝雕瑞兽祥云,船柱亦是雕梁画凤。
此时,画舫中立着十来位美婢,人人皆以轻纱拢体,身着罗衣,均是妙如仙人儿,或凭或立,手持铜盘金‘玉’,竹篓挽纱,内里都装的吃食,赞声道:“有此画舫乘坐,谈玄品莲才见趣味。”
说罢,也不理会旁人,自顾自拉着素青渔就往画舫走去,待行了一阵,又对素青渔低声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