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致上算了算那生辰八字,还算可以,财运不错,只是有短寿之命。不过,人已死,再说这些也没啥用。
随后,我跟小老大商量一下丧事,他说大规大矩就行,至于金钱方面,他跟我交了一个底,跟郎所长说的一样,一共六千块钱,棺材由村里出。
我问他丧事酒席怎样安排,他说,沈军没啥亲戚,只有他一家人,酒席方面随意安排一下就行。
对此,我松出一口气,若是酒席的席面太大,六千块钱肯定不够,搞不好我自己还要贴钱进去,这办丧事如同做生意,也有亏赚。
当然,99。9的丧事都能赚钱。毕竟,只要主家不是穷凶极恶之人,都不会让办丧事的人亏本,一旦价钱出现问题,跟主家讲明情况,主家都会再加些钱。
但,我这性子,就算亏了,也不会跟主家讲,只会吃个闷亏。有时候想想,我其实挺傻的,若是心黑一些,早就发财了,也不至于足足抬了十年的棺材。
跟小老大商量丧事后,我准备先去河边‘请水’替死者抹尸,小老大同意下来。
随后,我们捣鼓一些东西,带上小女孩,三个人去河边请水,这请水过程还算顺利,并没有出现意外。
大概花了两个小时,我们从河边‘请水’回来,将请回来的水放在死者旁边,又让小老大找来死者的寿衣。
这死者在床上拖了两个月,该准备的东西,早已准备好。不到三分钟时间,小老大将寿衣拿了过来,就问我:“九伢子,谁替我舅舅抹尸?”
我说:“按道理讲,抹尸之人是死者的后人,可,欣欣才五岁,让她干肯定不行,就由我代劳吧!”
说完,我瞥了瞥小老大,见他神色没有异常,继续说:“你先找些村民将棺材放到堂屋。”
他愣了愣,面露难色,说:“我舅舅在村子里人品不咋好,不受人待见,恐怕没人愿意帮忙。”
一听这话,我心里奇怪的很,郎所长说,村里凑了二千块钱跟棺材,怎么会不愿意帮忙?
我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听后,很久没有搭话,我又催了几句,他方才缓缓开口,说:“村民之所以出钱跟棺材,是看在郎所长的面子上,跟我舅舅一点关系都没有。”
“为什么?”我问。
“唉!”他叹出一口气,说:“舅舅生前在遛马村混的最好,为人嚣张了一些,村子不少年轻人都被他揍过。”
听着这话,我立马明白过来,得罪人了。无奈之下,我只好给老王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带人过来帮忙。(注:那两个月时间,我跟老王一起干了几场丧事。)
值得一提的是,从曲阳回来后,老王他们对我的话,特别信服,不敢说信若神明,至少不会提出反对意见。
我问他们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他们说,以前当八仙,收入还算可观,可,钱拿在手里不踏实。跟我办丧事后,虽说收入没啥变化,但,钱拿在手里踏实,晚上睡的香,有时还会梦到死者在感谢他们,大大地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人嘛,活在世上,哪个没点虚荣心?
扯得有些远了,言归正传。
老王一听来活了,二话没说,立马答应下来,就问要几个人。
我想了想,这场丧事的费用不是很多,人来多了,肯定赚不着什么钱,就让他领六个八仙,连他在内一共七人,然后把遛马村的地址告诉他,让他尽量快些过来。
挂断电话,趁着等人这段时间,我用清水洗了一个手,换了一身道袍,让小老大跟小女孩先去洗个澡,又让结巴将堂屋的卫生打扫一番。
刚弄好这些东西,老王领着六名八仙来了,都是一些熟人,高佬、瘦猴等等。
我跟他们碰了一个面,将丧事的细节跟他们说了一下,就让他们把棺材抬到堂屋准备入殓,他们同意下来。
随后,老王一众人将棺材抬到堂屋,去布置灵堂。我则领着结巴上了三楼,准备抹尸。
在我们衡阳这边,抹尸是每场丧事必不可少的程序。不过,对抹尸的要求,每个村子都有自己的一套风俗,就如遛马村,这村子对抹尸的要求,不单单是替死者洗个澡,还需要为死者化个妆,说白点,就是把死者打扮的漂漂亮亮。
来到三楼,我没有任何犹豫,就让小老大跟小女孩跪在死者床头,小女孩问我,为什么要下跪。
我摸了摸小女孩头发,说:“哥哥替你爸爸作法,请求天上的神灵庇佑他,你要跪下去感谢那些神灵。”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奇地问我:“悟空哥哥会不会下来帮爸爸?还有八戒叔叔会不会下来?”
听着这话,我哭笑不得,小孩的思想当真是天马行空,捏了捏她鼻子,就说:“他们都会下来的,你好好跪在地面,烧点黄纸给他们,不然,他们不会用心救你爸爸噢!”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双眼微微闭上,说了几句话,又朝床头磕了几个头,不停地朝瓷盆丢黄纸,生怕黄纸少了,那些神灵不会尽力一般。
看到她的动作,我心里有些苦涩,这样骗她,真的好吗?深呼几口气,挥绪,怔了怔神色,一把掀开盖在死者身上的被子。
紧接着,我愣住了,爆了一句粗口,玛德,怎么会这样?
只见,死者脸上竟然浮现一块块青色的尸斑,眼角、鼻子、嘴巴、耳朵流出一种奇怪的液体,那液体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说它是鲜血,颜色却泛青,说它不是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