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长空晓澜的话很明显,有些人,有些事。若要简单,就必须决断,快刀斩乱麻的处理掉。倒也不是说斗不过他们,但是如果心存恻隐,不伤害他们,留他们性命的情况下去争斗,那就变数实在太大了。
江云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非常理解长空晓澜的担忧,于是再次抱拳道:“相爷无需为此多想。既是殿下的意思,咱们不能违反他的意志,否则就是不敬和不孝,就没有资格管理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制度。此点不用去存疑,若是殿下愿意动手,早就动了,不会等到今天。那么再次前提下,江云对天盟誓,誓死保卫相爷于将来进行平稳过度,誓死捍卫长空截殿下建立的王朝和信仰!”
长空晓澜注视了他许久,嫣然一笑:“你少年白发了,有七十一根。”
“额……”江云无法回答,觉得晓澜的思维很飘逸,怎么忽然扯到这个问题上了。
长空晓澜又笑道:“烦心的事不说了。我长空晓澜也不会去虚伪的说什么‘承担不起重担’,王位谁都想要,说不想要的人不是废物就是虚伪。总之父亲殿下想让我做的事,我长空晓澜就尽力去做,能做多好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你的帮助,我就放心了,将来,将来咱们一起,做出惊天的大事来。”
江云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比较实在。晓澜还是那个晓澜,骨子里的干脆不拘,是不会轻易改变的。特别在北方的这二十多年,更把她磨练得是个非常纯粹的人。
长空晓澜再道:“我也知道父亲让我提前回去任职内相,是提前熟悉中枢,熟悉都城,熟悉政务。但是我老粗做习惯了,接到圣旨的时候脑子里很乱,竟是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去理顺,不知道该怎么入手内政的问题。你江云虽然是个武夫,但是你药农出生,在农业任上做出了状举,被称为内政天才。关于这方面,你有什么交代的吗?然后,这方面的人才,可有推荐,我离开京城二十年,一切都很陌生,不知道该信任谁,又不该信任谁?”
江云抱拳道:“相爷,太多的就不说了,需要你慢慢的去摸索,相信只要用心一切都不太难。就说几个重点,灵城乃是重中之重,谁任职灵城不重要,只要当时我理顺了的种植技术,以及管理构架维持不动,继续推行就可以。二,对雪耕牛和麒麟马的政策,也要维持不动。三,丰香珺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但这个鸟人许多时候不识大局,易走极端,可以信任但是要严格控制她的行为。她是个整天就想请人喝茶的人,这不算错,但在这个节骨上,一切都不宜大动,不能把有问题的人吓得为了自保倒向钟利奇的一边,那会非常有害。因为你一但和他们摆明的车马,却拿不下他们来,就代表软弱可欺,那要引发非常严重的后遗症。”
“好,你说的有道理,本相听进去了。”长空晓澜点头道,“如今所有的事全部凑在一起,你不在身边的时候,的确不适合与他们摆明车马的较量。好了,再说说,其他可以信任的人呢?无痕不用说了,他是我的奶爹,我是他带大的。”
江云道:“武事方面,相爷乃是大将出生,就不用我多说了。只需记住突灿可以信任,也必须放他在都骑卫营的位置上,直至末将进京。另外,卿怀义和刘全,也都是自己人,关键时刻可以大用。”
长空晓澜感慨道:“父亲殿下总归是英明神武的,看似乎不问事务,糊涂了几十年。然而几十年来竟是为国家储备了如此多的可用人才,并且始终牢牢的控制着天魔城的形势。”
江云最后郑重的道:“重中之重的是小魏公子手里的熊蛇丸项目。小魏公子乃是奇才。除了武事之外,一切不决的事务都可问小魏。”
那个纨绔子弟,长空晓澜对其的印象不算深刻,但因为信任江云,又听江云如此郑重的推荐,于是也听进去了。
“好了,说了许多不愉快的东西,接下来本相要和你饮酒,你还欠我三万五千九百九十七场醉,记得吗?”长空晓澜哈哈笑道。
江云摇头道:“不,请相爷及时上路,连夜就走,尽快赶回天魔城。”
“这么急,这许久不见你……”长空晓澜愣了愣。
江云道:“将来机会很多,我也一定履行当初的诺言,陪相爷大醉三万六千场,但现在许多事务乱做一团,早一天回去都好,您真的该走了,去见殿下最后一面,他精神越来越不好了,去晚了,他是否还能认出你来,就不一定了。”
长空晓澜只得起身走了两步,想想又回身道:“本相还朝就用不上妖妖了。这样,你驻防北方期间,本相派八荒飞龙枪保你周全。”
江云摇头道:“不需要,末将身在龙卫营,无安全隐患,你带回天魔城,在这个非常时期,八荒飞龙枪必须跟在你身边,哪也不能去。”
长空晓澜迟疑片刻,也就不勉强了。
临走她又听江云传音道:“相爷在天魔城内,务必头号小心东方家的人,特别是东方白父子。”
长空晓澜只是以往较少思考这些,此时听闻,猛然停下脚步,仔细的寻思起来。在外为将太久了,竟是于自己母城中的情况知道的甚少。
“云先生的关心,本相记在心里,永不忘记。本相在京城,盼着你归来的一天。”说完之后,修为高绝的长空晓澜,犹如瞬间移动一般的消失。
江云走出帐外,注视已经远去了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