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萧君轩抬起头来,看见安德路正躬身走进来欲禀报,不禁冷声开口道。“你快去宣曹子阜与常老将军来见朕!朕政事繁忙,今后宮中之人,皆不得放进御书房来,记住了吗?”
“是!老奴遵旨!只是,此刻,刚刚有小太监来报,好似太皇太后从皇后宫里,直接奔这儿来了,怕是这会儿,太皇太后人已经到御书房门外了,可要说皇上在见大臣?”
安德路说道,尽管他知道,这位太皇太后,若是真的摆驾此处,就算皇上让他挡驾,他自己也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驾的,不若早些告知皇上,也好求个准信。
“哦?是么?那你就出去迎接皇祖母吧!”,萧君轩没想到,今日刚送走了一个楚瑾心不久,皇祖母竟又马上来了,这些日子里,皇祖母都有让人来传他娶寿康宫,他前几日都在外面,连朝都没上,这几日又以政事繁忙,只吩咐了人好生伺候,说是得空就去,心中更知皇祖母要说何事,奈何他现在不想提及。
他这御书房,平日里虽均不许后宫之人接近,但今日楚瑾心过来,实属意外,又带了晋皇要求楚宸早日返国的信笺,如今,他将晋国使臣队伍扣在了燕国,为的就是等那楚宸出现,所以,不得不放了楚瑾心进来,却又为何,皇祖母今日也来了此处?
若是搁了平时,他不见皇祖母,皇祖母便知他这里要么有要事,要么还未想好怎么处理,是绝计不会因为他未遵懿旨去请安,就来找他的,然而,对于皇祖母,他自是不能拒绝的。
果然,一切皆如安德路所说,很快,太皇太后便在安德路和嬷嬷的恭请下走了进来,萧君轩连忙从案桌前站起,脸上露出了几乎快近二十天没有出现过的笑容,让安德路都觉得,竟似是阴沉了这二十天的天,难得有机会拨开云雾露出了一缕阳光。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萧君轩恭敬的行了一礼,便上前接过安德路的事,扶着太皇太后坐道旁边的椅子上,浅笑道,“皇祖母有事为何不让朕到寿康宫,竟亲自到御书房来了?”
“呵呵。。。。。。皇祖母若不倚老卖老的来闯皇上的御书房,怕是再过一个月,都见不到皇上人的了!”,太皇太后沉下了脸,语气不满的说道。
“是孙儿的不是,这几日一直忙于国事,竟这么久都没有去向皇祖母请安了!”,萧君轩连忙笑着又亲手递上了茶盏。
然而,太皇太后却没有接他的茶,而是沉着一张脸,冷声道,“皇祖母老了,可担当不起皇上如此说,国事总是比请安重要得多,只是,皇上再怎么忙,既已下旨,为何还不与皇后圆房?而那立后大典,又将推到何日再举行?”
“如今陈国公主逃离,势必会引起两国摩擦,此事恐又牵扯到晋国太子身上,如此危难关头,朕哪里还顾得上皇后圆房之事?不处理完此事,其他一切事宜都免谈!”
说到这事,萧君轩脸上又恢复了冷峻之色,皇祖母一向不问政事,就算关心于她,也会时常问及后宫之事,但却不会掺合,更不会不顾及他的意愿,最多是让他不要太过顾及后宫前朝沆瀣一气之事,而耽误了皇家子嗣,索性,在明白他的想法后,并不强求,今日,却突然来此,还说及了如此突兀之事,凡事反常,势必有妖。
“那么,皇上欲将这些事情,推之何时?难不成,皇上什么时候再进内宫之事也要推后么?何况,皇上既封了她为后,就算大典未举行,可总该圆房吧,要知道,她早已册封了贵妃过时,现又被册立为后,皇上却从未在延禧宫过夜,内侍监一直无记录,此事宫中早已风言风语,若之前还可以说皇上心疼于她,恐贵妃之位委屈了她,才待封后之日,可如今,皇上却如此做派,就算不顾及,可又想过自己?”,太皇太后冷声试探道。
“可如此大事当前,朕何来心思圆房?”,萧君轩的声音冷硬而充满不悦之意,再怎么说,楚瑾心也是晋国公主,而晋国太子拐走了他的妃子,他未连坐处决于她,亦算仁慈,他怎会去考虑是否与她这个皇后有圆房之事,去顾忌她的颜面呢?
“可是,皇上当年受她救命之恩一事,既立下誓言,现在这个消息不知为何,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又册封了她为后,总得对她有一个交待吧?”
太皇太后何尝不知道皇上心思,她今日来,所问之话题,虽是有那皇后的暗示,却并不是因为她而问,只是决定就着此事再试探一下这个孙儿的态度。
“交待?朕如何对她没有交待?”,萧君轩甚至有些怒了,为何皇祖母也变得和其他人一样,均有意暗示他莫要有让那晋国公主难做呢?
“如若朕不是顾及当年她活命之恩,朕如何会答应晋皇要求,将她一个原本留我燕国为质的公主封为我燕国之后,她又如何还有机会染指我燕国后宫大权?皇祖母亦知,朕为了安心于前朝,凡事后宫中的女人,只要牵扯到他国,前朝的妃嫔,何尝真的会全然信任看重,目的就是不想因为这些女人为了一己之私,将朕的后宫闹得乌烟瘴气,给朕没事儿找事儿,自登基以来,这些年,那怕朕从前又恩*过一两个小嫔妃,可会把六宫之权交出,一向只放心交予萧蔷手中,可现在,朕不仅给了她母仪天下的高贵身份,还给了她后宫之权,甚至容忍了她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小动作,皆因为没有伤害到朕,伤害到我燕国,皆只是警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