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话懒洋洋的:“打哪儿弄来了个这玩意儿,半死不活的。”
那女的瓮声瓮气地说:“打枯井里掉出来的,治治吧,快死了个球!”那邋遢人甩一下头,可头发纹丝不动,说治他干啥啊。那女的说,养着,养大了当我男人。那邋遢人冷嗤一声,说就算治活了,也得被你给吓死,阿静,咱能不能别整天想男人了,干点儿正事儿吧中不中。
阿静说:“干啥正事儿啊?”那邋遢人说:“你把那菜好好打理下,都生虫子了!”阿静这才把我的腿给放下来,嘴里不满地嘟囔着,扭身走掉了。
“小子,你咋变成这个屌样子了?”那邋遢人翻起眼皮子,瞅着我问道。见我抖个嘴片子说不出话来,说你是不是饿坏了,身上没劲。我缓缓地点了点头。他走过来,手里搓着一粒想吃这个不。我用尽全力瞪大了眼睛,喝了一声不。
他嗬嗬笑了一下,又打鼻孔里掏出一块黄色的鼻屎,揉在了那颗黑蛋蛋上,蹲下来,照我嘴上打了一巴掌。麻乎乎的。他用俩手指头挟着黑蛋蛋放在我眼前展示着,说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吃这个,给你送到脸前头了,你却不吃,真会暴殄天物,告诉你,不吃也得吃。
掐住我的腮帮子,将嘴巴给捏开,将那黑蛋蛋塞了进去。怕我吐出来,他又伸出一根手指头猛地一戳我的喉咙。使我咽掉了。
消得片刻,我的肚子开始疼起来。张口呕出一些白花花的东西,发出浓烈的奇臭。他捏住鼻子,指着地上的秽物,问我这是吃的啥。我说是荔枝。他摇了摇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告诉我这不是荔枝,是人肉。
我自是不相信,认为他胡诌。说我没吃过人肉,我只记得自己吃过荔枝。这才发觉自己说话利索了不少,身上开始回暖,又有力气将两只断臂给抬起来了。他却咬定我吃的是人肉,并且从秽物中挑出一块粘连着的条状之物,让我仔细看。可不就是一张肉皮,上面突凸着一点紫色的肉头。
“这是一个男人的胸皮,mī_mī疙瘩都让你给吃了!”那邋遢人皱着眉说道。
端的令我吃惊不已,开始对他的话产生半信半疑。
“这是咋回事?”我问道。
“先告诉我,你经历过什么?”说着,他从我大腿根上拔下一根木橛子,手法极快,完成在一刹那之间。把我疼得嚎起来,浑身颤抖不已。
“别鬼叫了,死难听!”他从地上捡起一撮鸡屎,扔进了我嘴里。
我赶紧止住嚎,将鸡屎给吐了。
正恼恨间,一条大狼狗狂吠着蹿过来,一口衔住我的脚踝,开始往外拖。给我吓得尿了一裤子,向那邋遢人求救。他把手指蜷曲起来,噙在嘴里,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一只长得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打远处的树上跳下来,飞奔而至。竟是一头黄眼珠子的斑点豹子。它将一只强而有力的爪子摁在我的胯部,阻止那狼狗再拖动我。
大狼狗松开了我的脚踝,瞪圆眼呜呜地叫起来,一番龇牙咧嘴的。突然张口一扑,往豹子的腚上咬去。那豹子躲得慢了,尾巴被它咬中。疼得嗷一嗓子,扑棱一家伙,扭身蹦起来,往狼狗身上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