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面对詹清辉如泄堤的洪水一般的感情上,悠然一直处于被动状态。从最初的坚定拒绝,到最后,在其一次又一次的关心呵护下动摇。
一直都是被动。
这种现象最初的根源,还是来源于前世父母婚姻不幸的刺激。毕竟,二十八年的现代生活,根深蒂固,想忘也忘不掉的。
记得父亲出轨时,她母亲总爱说这么一句话,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从小到大,这句话被深深地移植在脑海里,哪怕到最后,她母亲在异国他乡再次找到自己的真爱。
她却怯懦了,不敢恋爱,不敢投入,甚至连接触异性,都有那么一丝反感外加恐惧。
因此,现代人的标准,她那么好家世,好学历,好容貌,比白富美还要白富美的姑娘,怎么会被剩下来?
现在,只是换个时空,换个身体,可是骨子里的一些东西,无法更换。
更何况,最初接触这个身体时,原主还留下那么一堆麻烦。别的都不说,便宜相公的行径,让她深恶痛绝,对原主极其惋惜,而詹清辉同样是这个时代里的人,喝一样的水长大,难免会和别的男人都一样。
有些东西,是无法摆脱的。
所以,悠然一直都强烈的克制着自己。
处于被动状态。
无论是那面镜子,还是那把小木梳,都是被动的接受。
虽说是被动,但这并不表明,悠然没有半分动心,事实上是有的,只是现在才意识到而已。这也是,她拒绝的声音,越来越没底气的原因。
见悠然不以为意的模样,邱铁匠急了,“花儿,你总不能一辈子真的不嫁人呐!现在年轻。若是以后身边没个可靠的人儿,爹两腿儿一蹬的走了,你靠谁去?”
“爹,您说什么呢。”悠然咬了咬嘴唇。“我不还有闺女么。”
“你闺女就不嫁人啦!等她们有了夫家,还能再带着你这个老娘不成?那还不得被人笑死。”
悠然瞪眼,“谁说我要女儿养了,我有银子,可以养得起自己。”
“哎哎。你个榆木疙瘩。”邱铁匠气的跳脚,第一次这么不客气的和女儿讲话,“让你嫁人怎么啦?你到底在怕什么?怕詹家那小子养小妾?你放心好了,这点儿那小子早就给我立下保证书,终生只娶你一个。”
悠然眼睛一亮,“怪不得呢……”
怪不得老爹这般说服自己,原来早吃了詹清辉的“好处”。
“今儿你给爹个话,詹家那小子,你到底看没看上,要是没看上。我明儿就亲自登门跟他说,让他从今往后不要再在你面前晃荡。”
“哎……”悠然起身,紧张的小样儿被邱铁匠看在眼里,直乐,“既然心里有,干嘛又嘴硬!”
悠然顿了顿,认真道:“爹,我怕扯人家后腿,毕竟,我是嫁过人的。他是世家子弟,处理不好,他会被人病垢。”
“啊呸!”邱铁匠反应出奇的剧烈,“嫁过人怎么啦?世家子弟怎么啦?他能娶我闺女。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现在有身份有地位有财富,多少人巴结你还来不及呢,他怎么会被人病垢?被人羡慕嫉妒恨还差不多!”
“噗嗤!”悠然笑了,脸红道:“爹,我有那么好吗?”
“那当然!我闺女天下第一好女儿!”
“花儿,你告诉爹。詹清辉这小子怎样?你心里咋想的?”
悠然脸一红,认真道:“爹,他挺好的。”
邱铁匠这回放心了。
悠然想到什么似的又道:“爹,那荷包不是我给他的,是他捡了我的,一直没还。”
“知道,瞧你,平时胆子挺大的,怎么唯独在这件事上,扭扭捏捏。”
“不过,还好有我这个爹把关。”邱铁匠笑的极自信,这回,他绝不会再看错。
悠然无语笑笑,原来爹妈在对待儿女婚姻的事情上,压根儿不分古代现代。
没到两天,高水莲便得知高武朝镜湖山庄送礼物并祈求邱氏复合之事,顿时怒不可歇。若是高武花心一些,找女戏子听个小曲儿,调个情,还可容忍,唯独这一件,她不能不忍。
刨去这两年她的太过自信,渐渐的,她发现,邱氏,是她与穆欣荣都无法超越的屏障。而如今,这个屏障又有回来的趋势,这让人还怎么忍?
没有多想,被嫉妒的火焰烧迷糊了高水莲浓妆艳抹的打扮一番,便出了府。
亲自登上镜湖山庄的门,今天,她要狠狠的骂那么勾.引别人家相公的狐狸.猸子。
对高水莲的到来,邱铁匠很诧异,并未让她进门。
高水莲哪里依,骂骂咧咧的,撒泼打滚儿的,口里叫喊着“邱氏”。
什么“孬种”,“胆小鬼”的词儿全蹦出来,邱铁匠恼怒,立刻让人把她往外赶。结果被撒持制止。
“太爷,淑人说,让高姨娘进去。”
撒持说完,又在邱铁匠耳边说了些悄悄话,邱铁匠这才答应。
还是花儿考虑的周到,不能让这贱妇乱嗷嗷,否则,于花儿极不利。
高水莲见到愈发美艳耀眼的悠然,心里的妒火烧的更旺,不行礼,不磕头,指着悠然便大骂,“邱氏,你要不要脸,当年走的那般决绝,现在为何又要回头?你耍猴子玩儿吗?”
悠然淡淡,盯了高水莲一眼。
长乐冷不丁的走到高水莲跟前,对着她的双腿上来一脚,高水莲直直的跪在悠然面前。
长乐鄙夷道:“见到淑人,不知行礼吗?”
高水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