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悠然净种田、练字、骑马、射箭、外加练习跆拳道了,别的不说,如今,这跆拳道怎么也到了黑段,摆脱刚才的困境,绰绰有余。
高武还没从刚才的惊讶中走出,又走进另一片讶然。
他的小菊,此时正拿箭对着他。
“为什么?”
许久,高武眼眸痛苦的盯着悠然,“小菊,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们之间,竟然走到这一步!”
“既然你这样恨我,那就杀了我吧。”
老套剧情,高武闭上了眼睛。
悠然放下了弓箭,杀你,我还得偿命,把自己给搭进去……防狼术而已。
高武等了半天,睁开眼睛时,悠然已经坐在椅子上喝了一会儿子茶。
高武又愣了好大一会儿。
经过这一闹腾,自己酒醒大半。
“高武,我来问你,常林怎样?”
悠然抬眸,明显看到高武的慌乱,果真,连话也说不利索,“你,你,怎么知道……常林?”
你,你又怎么突然转上这样一个话题?
“听说的呀,从前他在南疆不是挺有名的常胜将军么?”悠然故作轻松状。
“只是好奇怪,怎么这一连的胜仗,竟与他无关,哦,前些日子,我发现君伯茶馆关了门,听说君伯与孙里长突然离开寿安,便不由得想起了些事。随口问问而已。”
看完高武的反应,悠然更加疑惑。
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因为只有突然提起,才能让人措手不及。
“哼!那等通敌叛国之将,提他们作甚?”
通敌叛国?
常林?
悠然真的被震到了。
“你是说,他们……他们……怎会做出如此之事?”临到嘴边,悠然改了口。
“小菊,虽然君伯于你有恩,但是,你要相信我。他与常林之流,真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若他们返回寿安,你切莫再与他们有任何联系。”
悠然微微点头。
看来。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而且,没那么简单。
而高武有这般定论,说不定,与其也有关系。
“我自己都将离开寿安,又岂会与他们有联系?”
悠然喝了口茶。悠悠道。
高武又要给悠然跪了,“小菊!咱别闹了好不好?我求你了,小菊,你这样,我真的心痛!”
悠然盯着眼前几乎要落泪的莽汉子,又回到最初的话题,“高武,你说你后悔了。其实,你只是看到现在的情形,后悔了。假若事情从头再来一遍。你还会做同样的选择。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不舍得!你九死一生,征战沙场七载,几乎用性命换来今天的地位,你舍得丢去?假若你不娶穆欣荣,你会彻底的得罪辅国大将军、镇国大将军,高武,你敢吗?”
渴望权势的人,往往也畏罪权势。
“正如现在,你完全顺应穆欣荣,半点不敢惹她不高兴。并且,你永远不会,惹她不高兴。她,你惹不起。她身后的靠山,你更惹不起。”
高武顿悟似的,突然道:“小菊,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既然你明白,那你为何不理解我?为何不体谅我?”
原来不是他顿悟,而是他希望我醒悟。
悠然淡笑一声。盯着高武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道:“因为,你在乎的,我不在乎。你愿将就的,我不愿。”
高武突怔,半天,颤道:“难道我们之间,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
悠然没有说话。
“好,我答应和离。”
?悠然觉得自己幻听了。
“只不过,现在不行,要过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你觉得怎样?”
这话悠然听明白了,原来他真的松了口,虽觉得不真实。
“好,希望你不要食言。”
高武点头。
并很快离开,之后,悠然一个人坐了好久。她本是个不按常理出牌之人,这冷不丁的多出了一个,难免让人多虑。
最终,悠然觉得,也许是自己多虑了,毕竟高武说的很是合理,等过了风头……
也许,是自己多想,想着高武对邱菊花的感情很深,看来,很多事情,真的都是假象而已。
第二天,悠然亲自送两个娃子去上学。
却并未向往常那般,丢下孩子就走,周大奋知道悠然有话,给孩子们安排完课业,便推着轮椅,来到庭院。
陈氏正抱着悠然痛哭,声音低低的,一边哭一边道:“这叫什么事儿?这叫什么事儿?”
“娘,您哭什么?”
周大奋不悦,觉得一个被抛弃的女人还要去安慰别人,想想都残忍。
“哥,娘难受。”周大进哽咽,其实他也难受。
这些日子,东家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们都明白,东家心里指定难过的很。可是东家很坚强,比男人都坚强,他们就从来没见过东家掉过一滴泪,反而,东家总是笑。
可东家越这样,他们越难受,心里都憋着一股子火气。
可是,他们不能轻举妄动,因为没有东家的命令,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而刚才,东家告诉娘,她要和离了。娘这才憋不住,嘤嘤哭起。
老天爷!真的不公!他们这么好的东家,却遭遇这般对待!!
“周婶儿,说真的,我高兴。真的,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快别哭了。”
悠然与周大奋劝慰一会儿,陈氏红着眼睛起身,去屋里准备茶水、点心去了。
周大奋有话要说,支开弟弟,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