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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政事务都下放给手下后,李伯阳突然发现自己堂堂镇守使成了闲人一个,军队的事情有刘稳、罗群盯着,政务上董思白与赵圻钧两个人相得益彰,根本不用自己费心,每日里在公署闲的发慌。
每当发慌的紧了,李伯阳就把配枪拔下来,仔仔细细的擦拭一遍,这是一把正宗德国造的枪牌勃朗宁,是昔日剿灭杨刘叛乱时俞济时从叛军师长手里缴获的,李伯阳视之为珍宝,平日里就是旁人摸一下都不成,用他的话来讲就是,这把枪和男人裤裆那把枪一样,哪能给人瞎摸。
李伯阳拿着一块绒布仔细的擦拭着每一颗子弹,每把一刻子弹擦完,就按压进弹夹里,发出好听的铿锵之声,他不厌其烦的把身上三个弹夹压满,这才心满意足的把枪插回枪套。
“咔咔咔!”
门外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副官喊道:“报告!”
“进来。”
副官胳膊肘夹着厚厚的文件进来,敬礼后说道:“少帅,这是各部门刚刚呈上的文件,需要您签字。”
“放下吧。”
李伯阳拿起文件一看,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由皱了皱眉头,不悦道:“告诉你们多少次,一万元以下的款项无需上报我,营以下军官让各部队自决,不要事事都让我签字,你去把这些文件拿回去,告诉他们,没有大事不要烦我。”
副官又把文件都拿走,正要出去,却见外面卫兵小跑进来报告道:“少帅,副师长求见。”
“嗯。”
李伯阳有些纳闷,许正邦不是巡查铜陵的军队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一会,许正邦笑容满面的进来,啪的立正敬礼后,笑道:“少帅,卑职给您道喜了。”
李伯阳疑道:“什么喜?”
许正邦道:“您还记不记得大帅临终前嘱托我的事情。”
李伯阳眨巴着眼睛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
“您不记得,我记得。”
许正邦从口袋里取出一份信,递给李伯阳道:“这是司令临终前亲手给孟家写的婚书,该怎么办不用我多说了吧。”
李伯阳拿过婚书一看,果然是表舅的笔记,婚书是给孟老爷写的,要为自己讨孟家两个双生姐妹做妻,不由挠头失笑道:“副师长,现在是民国了,哪能娶两个老婆。”
许正邦不以为然道:“怎么不能,你现在是皖南镇守使,别人不能,你还不能呀,我想好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得抓紧办,我今天就去下聘礼。”
“哎哎!”李伯阳忙叫住许正邦道:“婚姻自由,我与孟家两个小姐面都没有见过,双方互不了解,又没有感情,还是算了吧。”
“算了?”许正邦勃然怒道:“少帅,这可是大帅的临终遗愿,大帅尸骨未寒,你就做大帅九泉之下多心寒。”
李伯阳也恼了:“你少拿我表舅压我,结婚是我的事情,娶谁是我说了算。”
“那不成!”许正邦冷笑:“人家孟家是书香门第,门楣上‘进士及第’的匾额全芜湖都找不到第二家,你小老婆娶谁我管不到,但正妻必须按大帅的意思办。”
李伯阳怒极反笑:“副师长,你这也管的太宽了吧。”
“宽么?”许正邦上前把婚书拿回来,既然决然道:“你是少帅,我管不了你,我只能去大帅的坟头叩头谢罪自杀了。”
李伯阳瞧着许正邦严肃的吓人的样子有些心虚,不由语气缓和下来,一摊手道:“许副师长,你这是干什么,至于么,我表舅为我选好媳妇我很感激,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我绝不会和两个没见过面,互不了解的女人结婚。”
许正邦听出了这句话的漏洞,当即道:“没见过面就见一见,没有感情就处一处,反正公署里面已经有董小姐和玉蔻,再多两个人刚好搓麻将。”
“你这不是抬杠么?”李伯阳无奈。
许正邦很坚决的一挥手道:“带兵打仗你是大帅,我听你的,可娶媳妇这事我就是你叔叔,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保证办的妥妥的,你就等着做新郎官吧。”说着二话不说扭头便走出去,根本不理李伯阳在后面呼喊。
许正邦走了,李伯阳傻了眼,这算什么事,自己现在都是大帅了,还有人逼着娶媳妇,简直岂有此理。
愣了一会,李伯阳忙拿起帽子就要追上去,许正邦此人认死理,真要是给孟家下了聘书,可就骑虎难下了。
刚追出门外,迎面却撞上了副官,副官一怔,啪的立正敬礼递上一张拜帖:“报告大帅,孙传芳使者求见。”
李伯阳顿住脚,拿过拜帖一看,署名的人名叫‘杨文恺’,却不知道是何人,想了想道:“先请到会客室,再把参谋长叫来。”刘毅中是老北洋了,找他来兴许能认识这个杨文恺。
没多久,刘毅中匆匆的赶过来,道:“少帅你找我。”
李伯阳点头:“你听说过这个人吗?”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