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律笑笑,从怀中掏出那让湘王眼红的京畿卫掌使金牌。“陛下将京畿卫暂交我统领,并且命我助殿下平复京城……并助殿下登上大位。”后一句说完,湘王一脸的震惊之色。
竟然是,竟然是……怎么会?怎么可能。如果他的父亲有意将天下交付他手,为何数日来一直不准他进殿面圣。而总是将他阻于大殿之外。
那林公公见到他,总是端着一张死人脸,以至他心中忐忑,生怕皇帝另有安排。
不成想却是齐律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他们确有私怨。可在湘王看来,私怨终究是私怨,与大魏的天下比起来,那几分小么怨实在算不得什么。而且皇帝亲自下了旨意。齐律必定会尊从,他若有不想按旨办事,大可以不在此时归京。此时的京城,可着实好进不好出。
“想来父皇看中了阿律的才干,即如此。你便助王兄一臂之力。”湘王说的豪气万分,大有一幅要展开手脚大干一番的架势。齐律抱拳,沉声应道:“是。”
湘王望了眼皇帝的寝宫,此时也不急着去见皇帝了。
总归知道皇帝不久于人世,这时候魏湘开始盼着皇帝早死,他早死一天,他便能早掌天下一日。于是湘王一路陪在齐律身边。竟然不知不觉将他送到宫门。“劳湘王兄亲自相送,阿律实在愧不敢当。”
“傻兄弟,什么敢当不敢当的。我们是兄弟,你我兄弟二人携手。这整个天下岂有不安宁的道理。以后的事,还请阿律兄弟多多相助。”湘王这人生的只能称为端正,是几个皇子中容貌最普通的一个,所以他能得皇帝偏爱,实是因为他有张会卖巧的嘴。再加上湘王母妃颇有那么几分狐媚手段……
明明今日之前,二人一幅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式,就差见面拼命了。
可是见了面,不过几句话,二人俨然已是兄弟情深了。
齐律笑笑抱拳。“自然。湘王兄请留步。”
湘王目送着齐律出了皇宫大门,久久没有收回视线。对于这个所谓的‘兄弟’魏湘实在是嫉妒恨的很。
长了那样一张脸蛋。便因这脸蛋,自幼便被自己的父皇另眼相看,那时不知真相,还真以为生的好最是重要。为此,他还曾怨过自己的母妃,怨母妃没给他生就一张齐律也似的脸蛋。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原来血脉才是重中之重。显然自己那个父亲心中还是在意齐律的,所以将京畿卫掌使的金牌给了他,这算是一个护身符,有了它。他自然不能轻意动齐律。
不过自己的父亲心中还是更在意大魏的天下。
便是再疼齐律,也终究让他给他做了嫁衣。助他平复京城,助他登上帝位。想到齐律所说的每一句,湘王恨不得仰天大笑几声。
倒是一旁湘王的幕僚走上近前,颇有担忧的问湘王齐律是否可靠?
湘王不在意的挥挥手,示意幕僚不必担忧。“……那小子是个愣头青,若是他真的有异心,此时哪有胆子回京。而且他不仅回京,还带了妻子谢氏在身边。
本王可查探过,他之所以急匆匆离京,便是因为父皇对谢氏下了狠手。
若是你,此时可还会带了妻子在身边?”那幕僚想了想,摇头。湘王笑着道。“所以说,那小子便是吃一堑,也没长一智。在本王看来,那小子的所有的好东西都长在那张脸上了。至于脑子……”湘王指着自己的脑子,摇头大笑。那幕僚想了想,心道确是这个道理。这时候回京,还把妻子带在身边,自然是傻的。
便是他不得不奉旨归京,也大可以找个借口把妻子留在封地。
可他就这般大刺刺的带了妻子一同回来。这不是傻的,还能是什么?“所以那小子既然接了金牌,而且亲口说出,必定不会有假。
父亲既然希望我们兄弟‘同心’那便依了父亲。好歹也算尽几分孝道。”湘王冷笑着道,那幕僚闻言连连点头,口中赞着还是主子想的周全。
魏湘脸上自然难掩得意之色。
待进得公主府大门,齐律脸上才露出嘲讽之色。他笑湘王是个万事精明,可便因着精明,反倒有些时候更好应对。他只是将他早晚要知道的事告诉他,他竟然便能喜成那样。
他既然接了京畿卫掌使金牌,这事自然瞒不了魏湘。
而助他平复京城,登上帝位的话,想必魏湘也是有法子知道的。齐律可不觉得魏湘进不得皇帝寝宫,便不知道寝宫中发生的事,便是平日他不在意,可今天皇帝召见他,魏湘也一定十分关切,会想方设法探明皇帝对他说了什么,即然早晚知道,倒不如卖个人情给魏湘。
魏湘倒尚好应对,只是这京畿卫……
齐律冷笑,笑皇帝竟然将京畿卫交于他手。当初,京畿卫可是闯进他齐府,险些伤了谢珂。而且丛蕊的仇,他曾答应林长源一定会报。皇帝现在竟然便将京畿卫直接交到他手上,这简直就是瞌睡遇到了热枕头。
得到齐律归府的消息时,玉阳公主正听谢珂说着明月的趣事。亲自带了小丫头几个月,玉阳公主是真的爱极了那小东西。而且在玉阳公主看来,小丫头那时候虽小,可行事已经颇有乃父之风。
对皇帝那是又抓又咬的,可谓是替她的爹娘出了口恶气呢。
齐律进来时,玉阳公主正笑的前仰后合。“这是说什么呢?怎么笑的这么开心?”齐律先看了看谢珂,见他的小姑娘除了眼睛微微泛红外,气色十分好,不由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