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许给慕忧云?
如同炸弹就这般无情的扔在舞阳的心田,轰得她全身瑟瑟发颤,一个本来凄苦的孤儿,突然之间,不仅仅有了爹娘,竟然有可能是九五之尊的女儿,这个念想从心头划过,落下圈圈涟漪。更何况有着殇聿在后,两者相敌,他日定然兵刃相对,届时她又当何如?
“舞阳,你明白么?我是说。。。。。”
“不,民女自幼父母双全,怎么可能是王妃的女儿?‘此时此刻,她宁愿自己生来无父无母,成为那孤苦之人。
虽不知她心中是何想法,甯妃也未再提,只是双手稍稍擦洗身子,雾气绕身,无人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舞阳瞥了一眼,却不再言语,但心中的震撼还是不可言喻。紧紧的闭眸,不再去想那些,而是双手轻轻的抚着隆起的腹部,而孩子,也随着她的轻抚,一遍一遍的在她腹中游离着。
从天池温泉回来以后,舞阳之甯妃之间,仿佛隔了些什么,虽甯妃依旧有说有笑,蝶舞阳也是淡然相对,但是这份淡然之间,隔了一些距离,与先前的淡然截然不同。
舞阳是在害怕,害怕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将来的一切也很难进行了,因此只得一步步远离,希望在他日巅峰之际,够够坦然面对一切生死。但她似乎忘了,在自己奋不顾身的为甯妃挡剑之时,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她的生命中,出现的人不少,但是能留下足迹的寥寥无几,如今难得有人知此关心自己,而她却不得不远离。
或许,她不该再犹豫了,应该早日去到寒蝉之心才是,免得多生事端。
而甯妃,当作一切都不曾发生,与往日一般,只是多了慈祥的笑容。唯独在看到舞阳的腹部时,眸间才多了几许晦涩,她的女儿,只是命宫中的嬷嬷准备甚多的补胎药给舞阳服用。
在宫中找了数日,舞阳不曾有任何结果,整个皇宫,戒备森严,若不是因为甯妃在背后撑腰,她断然不可四处走动,可如今依旧杳无音讯,心下不免急躁,但脸上还是一片平静。
而这几日,甯妃看自己的眸光,不再是当初的心疼,反倒是多了更多的悔恨。每每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放下。偶尔舞阳还能够看到甯妃背着自己,悄悄抹泪的情景。而一旁的逐月皇,只是默默的看着舞阳的背影,眸间露出的是慈父的心疼。
每当这个时候,舞阳权当不曾看见,抬步走开。
晨起,天空竟然飘起了斑斑点点的雪花,整个御花园,似乎在昨夜的西风之下,凋零了许多,唯有几株常青植物,在风雪中屹立如故,唯有那瑟瑟的身姿,才能看出它此刻的惊惧。万物凋零,即便是繁华如皇宫,也逃不过这萎靡的气候,成就这冬日的严寒。
舞阳手拥暖炉,静静的站在长廓之上,偶尔几朵顽皮的雪花落于她的白争罗衫之上,因为浑身的薄凉如冰,无法融化那片片雪花,只得随着雪花,慢慢为得毫无温度。
风雪中的人儿,一身白色罗衫轻披肩头,入了天色,融入雪花,变得那般的清灵无依,让人害怕在下一刻,她便随着漫天的雪花一起飞向天际。唯独那一头青丝,不曾挽起,轻轻的飞扬在了半空;脸颊上的两行泪痕,清晰得有些残忍。由此可见佳人的一身慌乱,仿佛从睡梦中惊醒一般,眸间布满的淡淡的哀愁。
好冷,微微蜷缩了一下身子,舞阳仰首望天,皇宫,果然不是自己所能呆的地方。
繁华,却让人心生恐惧。
宽阔,却无法扩展视线。
昨夜一梦,见着他一身浴血之战袍,手持利剑,双眸冷冽的看着自己,其间仿佛有着受伤,含着薄薄怨念,一直在梦境中徘徊,当他的长剑直刺自己心扉时,她这才惊醒。
闻讯赶来的甯妃,看着傻傻望着天空的舞阳,心中甚中难过。将手的电化教育裘披在她的肩上,轻拥入怀:“怎么了,孩子?”如此的失魂落魄,还是第一次见到。
没有说话,舞阳只是深深的埋入她的怀里,吸取着她的温度。
“不怕,有娘亲在,不怕。”轻拍着她的肩头,从调查来的一切可见,舞阳便是自己的孩子。
挣扎着要脱开她的怀抱,舞阳开口:“不,不是,不是。。。。。”彷徨的摇首,舞阳不想承认这一切。
她的拒绝,惹来甯妃的一串清泪,舞阳如此,她自然是自责得厉害:“舞阳,你嫌娘亲没有好好照顾你么?是不是在怪娘亲了?是呵!也该如此才是,若不是因为娘亲不负责,你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没有拭去泪水,只是任它滴滴落下。
赶来的逐月皇,从舞阳的背后,心疼的抱着她:“孩子,是父皇不好,才会让你。。。。。”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当调查到那一切的时候,他差点没有发疯,痛恨着自己在孩子最无助,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他还在皇宫里享受清福。
疯狂的摇头,舞阳阻止着逐月皇:“不要说,求求你不要,不要啊。。。。”当不去想,不去听,不去在意的时候,她也可以把自己当成自己的仙子,也可以奢侈的去接受殇聿的爱。若是那一切揭开之时,他还会要自己么?一直以来,她都自私的隐藏着一切,甚至是慕忧云,或许他早已知道,但是不曾说穿,她便还是那般骄傲。
好可笑,本就肮脏的人,却只能靠着自欺欺人来让他人以为她的纯真和洁净,殊不知,早就脏了的身子,又岂能干净?早就染了尘世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