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问渔挠了一把方景城的腰身:“当时你重伤不醒我又心急要个答案,自然是怎么快怎么来,哪里顾得了别的?”
方景城一把抓住他小手放在胸前,心头微暖,笑意不停:“那皇后呢?”
“很简单啊,这批箭既然是傅崇左和皇后一起购置的,那傅崇左就绝不可能一个人动用而不通知皇后,她必是知情的。所以我阴了她一把,她也算不得无辜。”傅问渔笑说道,只是那笑意不怎么达眼底,想杀他们的人还真是多呢。
“嗯,言之有理,卓罕德你又是怎么确定的?”方景城点头,虽然说那箭上的毒是末族的不错,但蓝长老不也是末族的人?
傅问渔停下步子笑望着方景城,又好气又好笑,这人真是好厚的脸皮:“城王爷,不用我再重复一次当年是你把卓罕德打得落花流水的吧?他恨你入骨,要是能让他逮着机会杀你肯定不会放过了,只有人告诉他这个计划,他是要出全力的。”
方景城哈哈一笑把她拉进怀里:“说我一句好话就这么难?我可听毕苟说起过,我昏迷的时候你可没少说断肠话。”
傅问渔白了他一眼红着脸别过头不理他,方景城也不再逗她,拉着她继续前行,隐隐约约间可以看到燃得正旺的篝火:“有没有想过,此事是何人策划?”
“能将此事布置得如此滴水不露的,放眼这整个狩猎场上的人,除了三皇子方景悟,我还真想不出有别人。”傅问渔往宴席上看去,方景悟正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恰合他不受宠皇子的身份,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笑意温柔。
多么了不起的三皇子啊。
真不知他该是有何等出众的口才,方能将这么多的大人物都游说进来助他完成此举伏杀,而他置身事外,半点痕迹不露。傅问渔寻到了所有人的破绽,唯有方景悟始终不沾半点腥味,连下手对付他的地方都寻不到。
如果此次伏阵袭杀真的杀了方景城和她,这事儿平息不了闹到御前皇上那儿去,皇帝有心去查,查到最后也只是查到自家人和末族身上,伟大的皇帝陛下自然不会再追究下去,这桩案子也就成了无头公案,方景城和傅问渔的死,也就成了白死。
更不要提,那位性情怪异的皇帝,根本不在乎方景城的性命,傅问渔?就更不在乎了。
方景悟何等精妙的心思,算无遗漏,步步妙计,若不是方景城和傅问渔命大,这一回真是死了都无人敢说上半句话。
只要除了方景城,还有谁能阻止方景阅入主东宫?
但傅问渔依然有疑惑,弓箭的主人对上了,剧毒的主人也找到了,就连策划此事的方景悟她也找到了,可是布阵之人呢?
真正害得他们二差点丧命的是那个诡异之极的阵法,她却想不出谁有此等能耐,更古怪的是,方景城似乎有意避开此事不提。
还有将杀手尸体化去的焚世水,也没有找到可以为之负责的人,但似乎已与蛛网有关,傅问渔想着,或许方景城有他的难言之隐,于是也不再多问。
“回京之后,诸方谈判更是难缠,你极擅分析,可愿帮我?”印象里这是方景城第一次对傅问渔提出这样的要求,以往他大多事都是瞒着傅问渔,一是担心她能力不足,二来不想她掺和过多政事。
听得他这样说,傅问渔睨了他一眼:“不怕我干政管得太多了?”
“怕,但更怕你发脾气。”她发起脾气来好可怕的,好久好久都不理人。
方景城印了一个吻在傅问渔额头上,不似往日他的嘴唇总是冰冷,这个吻带着淡淡的温热和柔软,傅问渔再怎么强悍也终是个女儿家,羞得低下头一脸通红,又瞥到后面一群人装模作样地说今天晚上太阳真大啊,更是恼得捶了一下方景城胸口。
方景城瞧着她这副样子心中快意,大笑着拉起她往宴席走去,只当没有查觉在远处站了很久的沈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