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早间例会上,高层们一个个愁眉不展。眼看珈蓝湖收益不错,但贷款不到位,二期工程就是不能如期动工,这时候要是有人愿意为云深注资,那就是大家的恩人。

“连总,您看银行那边还能不能再想点办法?”

“是啊是啊,这么大一笔资金,找谁都搞不定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连忆晨坐在转椅里,手中捧着一本橙汁,正在小口轻抿,神色看不出什么异常,平静的好像一汪湖水。

“连总?”大家见她不说话,有人又试探的喊了声。

连忆晨挑了挑眉,含笑看向开口的男人,“马董,您不是总说跟银行那边关系不错吗?这种时候,应该是您出力的时候,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全力支持?”

“那个……”

被点名的马董立刻垂下头,尴尬的咳嗽了声,“以前的关系不是换人了吗?现在不灵光啊,还是裴总有人缘,理应裴总出马。”

“别。”

裴厉渊抿唇笑了笑,轻晃着杯中的咖啡,笑道:“大家都太看得起我了,如今我裴厉渊一没权,二没钱,人家凭什么卖我这个面子?难不成,你们还要我牺牲色相?!”

“噗!”

有人绷不住笑出声,众人齐齐跟着附和,“裴总这话玩笑了。”

“玩笑吗?”裴厉渊黑眸上扬,落在连忆晨的脸上,“我倒是觉得,一点儿都不玩笑。”

他的话音落下,原本还在出谋划策的众人,一个个都识相的把嘴闭上。

“散会吧。”连忆晨放下手里的杯子,打破这尴尬的平静。

哗啦——

众人几乎同一时间站起身,拿着东西纷纷往外走。连忆晨坐在椅子里没动,裴厉渊单手插兜走到她的身边,努努嘴问道:“连总又有什么指教?”

“坐。”

连忆晨抬起手,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

自从连少显出事后,每次连忆晨见到他的态度都可以算得上剑拔弩张。裴厉渊没想到她忽然转变态度,不自觉愣了下。

回过神后,他才拉开椅子,小心翼翼的坐下。

会议室的大门开着,裴厉渊能够听见正在远去的脚步声。他手背抵着唇轻咳了声,心底某种划过异样的情绪。

原来面对她时,他总是会不自觉变的小心翼翼。

“有什么话就说吧。”裴厉渊敛下眉,神情又恢复刚刚的不羁。

“贷款不到位,二期工程启动不了,一期收益资金回流速度缓慢,你这么做,就是想要股东对我有意见,然后拖垮珈蓝湖二期这个项目。”

连忆晨一字一句开口的语气笃定,裴厉渊右手手指中夹着一支签字笔,正在指间依稀上下旋转,表情看不出半点紧张。

“既然你这么了解我,那我也不需要解释了。”裴厉渊五根手指配合灵活,黑色签字笔在他指间旋转的速度很快,“我要云深的控股权。”

“如果我不给你呢?”

男人旋转的签字笔蓦然顿住,几秒钟后他将笔杆握住,“再过几天新闻媒体就会针对珈蓝湖二期工程停止做出报道,晨晨,你有办法堵住那些人的嘴吗?”

“没有。”

“新闻一旦报道出来,大家就会猜测云深资金回流出现问题,经济危机的话题将会再度出现在云深集团的名字上,你有能力制止流言蜚语吗?”

“没有。”

裴厉渊抿唇笑了笑,盯着她坦然而平静的黑眸,“所以云深的控股权,早晚都会在我手里。”

“可你想过云深的员工吗?”连忆晨叹了口气,语气沉下来,“他们都是无辜的,凭什么要跟着我们遭受一次又一次的动荡?”

裴厉渊眼角沉了沉,手指轻叩在桌面,“晨晨,如果你离开御兆锡,我可以放弃云深。”

“呵呵……”

连忆晨轻笑出声,脸色逐渐阴霾,“这是不可能的。”

顿了下,她盯着裴厉渊的眼睛,逼问道:“裴厉渊,请你好好珍惜御筝,不要辜负她的一往情深,我们之间早就成为过去式,无论有什么原因……我们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中间停顿的那刻,连忆晨眼神不禁暗了暗。

过去式。

裴厉渊念着这三个字,脸色幽暗,“我说过,你或者云深,我必须要一个。”

“裴厉渊,你变了,变的很彻底!”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连忆晨慢慢站起身,黑亮的眼眸染上一层淡薄的水雾,“当年被爸爸带回家的厉渊哥哥,不会这么不择手段!你是想要为裴叔叔报仇吗?所以这些年处心积虑算计爸爸,想要等到云深?”

“你……”

裴厉渊表情一阵惊愕,完全没有想到连忆晨会知道。

“当年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有很多疑团,我不相信爸爸会见死不救。”连忆晨深吸口气,眼睛里始终保持一丝希望,“无论你相信还是不相信,从爸爸把你带回家的那天起,他在心里就认定你是连家的一分子,将来的云深集团有你的一半。”

男人突然沉下脸,阴霾的神情似乎被什么软化,眼前好像也出现很多曾经的画面。

“厉渊,”连忆晨低下头,锐利的眼眸落在裴厉渊身上,“不要用裴叔的理由当作你的挡箭牌,其实是你变了,就算没有裴叔叔的事情,你也不会放弃云深!”

“云深理应属于我。”裴厉渊眯了眯眼,眼底的精光四射。

连忆晨失望的摇了摇头,心底的某种念头更加坚定。云深集团虽然是爸爸一生的心血,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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