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房间的灯。她快步走向浴室,拧开水龙头,站在盥洗台前,掬起一把冷水清洗嘴角。

一遍。

两遍。

三遍。

嘴角被揉疼,连忆晨抬头盯着镜中自己满是水珠的脸庞,烦躁的把毛巾丢在边上,“为什么要这样?”

她瞪着镜中的自己,声音尖利,“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她的质问声,回荡在周围,却没人回答。

须臾,连忆晨重新拾起毛巾拧干,将脸上的水珠擦干。关掉水龙头后,她依旧静静站在浴室中,然后抬起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肩膀。

眼泪蓦然不受控制的滚出眼眶,连忆晨蹲在浴室的地上,将脸埋入双腿间。自从云深出事,爸爸昏迷,再到她的婚礼取消,这一连串的事情过后,她都没有这样认认真真哭过一次。

可是今晚,此时此刻,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所有感觉,好像一瞬间全都喷薄而出。那些她想要压抑的,她想要忘记,她想要忽略,全都击中她的心,令她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能够坚强下去。

原来一旦放松,眼泪竟然可以如此不受控制。

连忆晨蹲在墙角,两只手紧紧环抱住自己,一张巴掌大的脸上布满温热的泪珠。那两个在她心底的男人,一个关于亲情,一个关于爱情,却在一夜之间都抛弃了她,这才是她最痛的所在。

连忆晨抽泣着,将脸埋入掌心。

为什么?

当裴厉渊的吻落在她的嘴角,当她害怕无助,全身瑟瑟发抖的那一刻。她的心底,却在拼命拼命叫着,一个名字。

为什么?

为什么?

开车回到公寓,裴厉渊停好车,沉着脸回到楼上,他打开房门,立刻有人朝他跑过来,“厉渊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欧新月穿着一件白裙子,笑道:“今天新买的,好看吗?”

裴厉渊黑沉的眼眸眯起,她穿白色一点儿也不好看!

“你喝酒了?”欧新月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立刻皱眉。不过很快她又瞪大眼睛,惊呼出声,“你的脸怎么伤了?”

裴厉渊一把拽起她的手,拉开门后把人推出去。

“厉渊!”

欧新月显然没料到被轰出来,整个人都傻了,她用手拼命拍着门板,可惜门里的男人无动于衷。

“裴厉渊,你太过分了!”欧新月气的红了眼眶,狠狠跺脚才不得不离开。

这个混蛋!

不多时候,门外安静下来。裴厉渊倚在窗前,手中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源源不断往嘴里送。

一片烟雾缭绕中,只见他勾起唇,嘴角那抹笑容薄凉。

翌日早上,连忆晨虽然在手机闹铃声中起床,但精神不算太好。

收拾好来到公司,没精打采的她,很快被孟一看出端倪,“晨晨,你怎么了?”

连忆晨冲了杯咖啡,摇头笑道:“没事,最晚看了一个电视剧,结果是个悲剧。”

“哈哈,”孟一拍拍她的肩膀,“被虐了吧?”

她颇有感触的回应,“我也经常被虐。”

连忆晨打开电脑,把昨晚没有按计划完成的图纸打开,努力平静下来,一心工作。

连忆晨,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不想,忘记。

修改图纸以后,连忆晨交给组长。她回到自己的位置,整个人都有点发懵。

昨晚整夜都没睡,果然休息不好,人的精力就跟不上,做事心不在焉,人也不在状态。

临下班前,组长把设计图还给连忆晨,设计部没有意见。但能不能通过,还要看酒店那边负责人的最后意见。

幸好今天匡穆朝回总公司开会,否则被上司看到她这样的工作态度,真是对不起他的那顿午餐。

“你一会儿把图纸亲自送过去吧,正好跟对方沟通一下。”组长交代连忆晨。

这确实是她分内的事情,连忆晨将图纸收起来,赶去酒店。

不巧的是,连忆晨到达酒店后,负责人依旧不在。其他工作人员将图纸收下,说等经理就会代为转达。

连忆晨道了谢,提着包往外走。

酒店旋转玻璃门外,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桃红色的长裙,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正在弯腰为他整理衣角。

男孩低着脸,一身合体的黑色小西装,却能衬出他冷冽的气质。

牵着他的女子,不时低下头跟他说话,即使得不到回应,也依然充满耐心。

他们站在酒店门前,显然正在等人。

须臾,一辆银色跑车停在门前,酒店服务生马上跑过去将车门打开。

唐言领着御雍,两人一起坐进车后座。

随后酒店服务生将车门关上,车子旋即也开走。

酒店门前巨大的喷泉水柱飞溅,连忆晨提着包,低垂的目光一点点抬起。

那辆远去的车,以及那辆车里的人,她都不陌生。

车子开出酒店,御兆锡微微沉着脸,道“以后不要带御雍来这种地方。”

唐言怔了怔,解释道:“这家的蛋挞很好吃,我想让雍雍尝尝。”

男人锐利的目光透过后视镜穿透过来,唐言抿起唇,垂下头,“好吧,我下次不会了。”

御雍一直低头摆弄他的小黄人,御兆锡见御雍并没有什么反常后,才淡淡收回目光。

身边的孩子并不会为自己辩驳半句,唐言秀气的眉头紧锁。这家酒店的蛋挞确实很棒,而她想要的是他们能一起吃个饭。可是御兆锡并不答应。

自从她的生日宴爽约后,唐言能去看御雍的机会都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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