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投毒。”贾琮道,“派高手混入他的兵营,设法引开他的亲兵,将毒.药投入其水壶内。”

闻法跌足:“可惜!”贾琮摊手。闻法呵呵笑道,“可惜你们弄错了。赵长松狡猾如狐。他暗投过义忠亲王,不过没人知道罢了;后立时改投太上皇;天下分封后又改投燕王。”

“哦。”贾琮道,“那就是他儿子了。”闻法一愣。贾琮笑道,“前两个月他高兴,告诉小妾他那个性子冷清的次子忽然说了些颇为懂事的话;昨晚上也是那位赵家二爷陪他老子喝酒。我们拿不准这爷俩哪个是你们的人,或者两个都是。”闻法骤然失色。

那管事站起来道:“我去找人杀赵老二。”

“辛苦了。”

闻法冷笑道:“赵二爷不是那么好杀的。”

管事一壁走一壁说:“派你徒弟去请他,就说你有急事同他商议。”闻法那俊脸又难看了几分。管事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对了,你猜我们是怎么找到袁瑶芬的?”

闻法怔了怔:“是了,一个名角包个戏楼子稀松平常。你们怎么疑心他的?”

“是你徒弟告诉了他姘头、他姘头告诉我们的。”

闻法愕然:“贫僧不曾告诉哪个徒弟袁大家之身份。”

“嗯,我们也猜可能是你徒弟弄错了。你若是断袖,完全可以不亲自给人戴绿帽子,只命手下人去戴就好。”贾琮道,“只是,你一个绿了半个京城的fēng_liú和尚,时常同一个知名刀马旦藏在屋子里不许人打扰,你徒弟会怎么想?八卦如流水,拦是拦不住的。他的姘头告诉他自家府中的fēng_liú韵事,他也少不得会说你们庙里的fēng_liú韵事。大师,一个硬币总是有两面呐~~”

闻法点点头:“此事是贫僧失算。”他又问,“敢问摄政王是如何找到贫僧的?万寿禅寺早年非寻常百姓可入,这几年也都是颇富庶的香客才来。贫僧收粮于乡野,那些百姓当不认得贫僧才是。”

贾琮得意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下头有人不留神说了两句我的坏话,百姓觉得你可疑,就来找我告状了。”

闻法立时道:“不可能!摄政王初来乍到,且显见以臣欺君,断乎得不了民心。”

“什么君啊臣的,寻常百姓没那么在乎。”贾琮正色道,“但他们知道女相林黛玉是本王任命的。我若有个闪失,林相会不会保不住?大师,皇帝是谁王爷是谁世子是谁,跟百姓有多大瓜葛?林相一进京就免除徭役、大减田税,这才是他们在乎的。京中工匠早都知道我们台湾府工匠地位高,这些年也过去了许多。商人就更不用说了,巴不得在燕国也依着南边之策来那么一套。”

闻法冷笑道:“士子呢?”

贾琮耸肩:“人数太少、战斗力太弱,可以忽略不计。文人若有本事,当年燕王根本上不去台。再说他们也不敢。从义忠亲王到太上皇到四将乱京师,再到燕王,到燕王两次废立世子,掐手指头点点也不过三十来年功夫。各家主事的人物都经历过这些,胆子都小了。胆大的义忠亲王那时候死了一批,方雄占据京城时又死了一批,眼看着天下分崩离析毫无办法、灰心丧气走了一批。京里头还剩下多少?漫说儒生,连寻常百姓的心思也磨平了。”

闻法默然良久,叹道:“好端端一个朝廷,竟是从里头毁的。”

贾琮顿时想起原著中探春所言,也叹道:“我三姐姐说过,朝廷也好、大家族也罢,若从外头杀进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内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

闻法诧然:“这是你三姐姐说的?贾政的庶女?”

贾琮也奇道:“你连我三姐姐都知道?”

闻法笑道:“听闻令姐在台湾府为吏,各家后院女子羡慕者极众。”

“哈?羡慕?不是瞧不上么?”

“口里瞧不上罢了。”闻法道,“心里都是羡慕的。”

贾琮拍手而笑:“原来如此。我说嘛,价值观内化也不可能内化得若般彻底。对了,你老子人在哪儿?”

闻法含笑道:“佛曰,不可说。”

贾琮耸肩:“不说算了。既然肯暴露这么多藏在市井中的心腹来吓唬百姓,为的不就是借用民力?可知你们没有多少武力。冯大哥,交给你了,我上隔壁见见姚大人。”

冯紫英一直在旁闲坐,闻言点头:“好。”贾琮便出去了。

日全食已开始了大半个时辰,街头的科普桌前排着长龙,闲人们都想拿涂了墨的玻璃片儿看日头跟月亮似的缺了一块。

赵长松次子领了几个心腹跟着个和尚从兵营出来,跑过三条街,转个弯子。和尚忽然勒住缰绳:“哎呀!”抬手指着前头,“赵二爷您瞧!”赵二爷也勒马定睛一看,前头不远处有个小酒楼,酒楼上悬了块横幅,上头写着:赵长松将军你好。赵二爷眯起眼看了看,正要说话,便听冷枪“砰”的一响,赵二爷从马上栽了下去。和尚亲兵都大惊。亲兵赶忙往酒楼上去搜,老天爷日食这等小事就顾不上了。

赵二爷才出兵营不久,有个兵部派来的小吏便到了神机营,笑呵呵告诉守门的兵士:“小吏奉命前来调查大伙儿日常的银钱够不够使,林丞相预备年后给兵士们加兵饷。”

那兵士大喜:“听说台湾府那些兵卒个个有钱。”

小吏道:“台湾府商贸比燕国繁盛,知府有钱故此兵饷极高。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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