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手下没多久便赶到了。那人向守邮局的男人打听姬先生,才说了几句男人便想起小梅来,奇道:“这人是谁?怎么个个都是打听他的?”

那人忙问:“谁还打听他了?”

“才刚来了位大嫂也听到这个人。”男人道,“说是有三个人看见他进来了。”那人又打听这女人什么模样、问了什么。男人对小梅有好感,不肯说。曹先生的人便给了他二百钱。男人收了钱,将小梅的模样、打听了些什么悉数说得清清楚楚。

只是这里头不留神出了个误会。男人因成日守着邮局颇为寂寞,来了个女人还跟他说了许久的话,他心里喜欢的紧。小梅走后,他又反复想着此事、想了好几回。故此他觉得小梅来邮局还是刚刚发生的事儿,遂随口说了个“才刚”;其实小梅走了许久。而曹先生的人听了,自然觉得“才刚”便是在自己进门前刚走没多久,也就没另问这男人小梅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

待此人在邮局问完了事儿赶回曹家见曹先生,将知道的悉数回了一遍;曹先生便以为有个女人跟他前后脚打发人去去邮局打探了。曹先生尚未来得及细想,外头有人来报信,说秦王派出去追贾琮的人回来了,大败而归、折损一员将领。曹先生惊得好悬没跳起来:“怎么可能!贾琮便是三头六臂的哪吒又哪里打得过那么多兵士!”立命再探。

只是他也再坐不住了。到里头换了身寻常百姓的衣裳,袖了信往衙门里头去寻王仵作。王仵作这会子也是头皮发麻。见了他,将自己的小徒弟打发出去,低声道:“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老弟你可莫要青天白日的来找我。”

曹先生叹道:“一时半刻也不知寻谁商议好。”乃取出信来给他瞧,又说了有个女人只早他的人一步去邮局打听姬先生。

王仵作思忖了会子道:“虽说邮局的人记不得他,也可能是他进邮局之后闪避在什么地方换了衣裳、除去了脸上的假胡子假眉毛假黑痣什么的。有人看见他进去了,看见的又不认得他的容貌,也不过记了些衣裳胡子。”

曹先生点点头:“我那外甥狡诈,邮局地方虽小,总有个供人写信的桌案。他藏在下头换衣裳、或是他包袱里头另藏了一种假眉毛胡子也未可知。这邮局的印戳总没的作伪。”

王仵作道:“你猜,那女人是谁?”

曹先生道:“我并没告诉秦王他混在贾琮的人马里头,找他的不会是秦王的人。那就只能是贾家或高家的人了。”

王仵作道:“邮局本来就是贾家与高家开的,他们的人无须扮作过路人去打探。说不定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在盯着姬先生。”

曹先生抽了口气,半晌才说:“哪里还能有人盯他的捎?莫非是世子的人?”

“或是别国的人。”王仵作道,“那女人显见是个探子,别国也有不少盯着秦国的。姬先生夜闹世子府,世子府里难免藏了别国细作。”

曹先生道:“或是世子府上其余姬妾的人。”

王仵作点头道:“令爱得宠,若有人将令甥当作她的奸夫想捏了他在手里也难免。”

曹先生看了看信:“这信中所写,我不知该不该信。”

王仵作又取信看了一遍,叹道:“倘若是假的咱们也没法子了。如今惟愿它是真的。”他忽然说,“等等……发信之处不在长安往京城的路上。莫非令甥出城后便与贾琮分道扬镳了?”

曹先生迟疑片刻道:“他没那么大胆子,怕我抓住。”

“再有,怎么就在城郊发出的信,寄了这么久?”

曹先生道:“他寄的是平邮,本来就慢。这一节倒是不奇怪。”

王仵作仔细看了半日信纸,又拿来鼻子下头闻了闻,道:“纸还罢了,当是凌云斋所出;这墨却是极寻常的碳墨。他使这么好的纸,怎么墨选的平平?”

曹先生道:“大约纸是他自己预备的,笔墨乃是随意寻人借用的。”

王仵作冷笑道:“曹先生这是打心眼里盼着信上所言是真。可万一是假呢?”

曹先生苦笑道:“秦王那两千士卒已回来了,我还不知道究竟,横竖打了败仗。万一这信是假的,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仵作冷冷的道:“倘若是假的,令甥姬先生必已将咱们的底细悉数兜给贾琮了。依着此子杀人不眨眼的性子,你我都该逃命去才是。”

曹先生默然片刻道:“倘若是咱们想多了呢?”王仵作只淡然瞧了他半日,下逐客令。曹先生讪讪离去。

直至晚上,曹先生方得了追兵兵败详细经过,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那过来告诉他的同僚苦笑道:“秦王也吓了一身的冷汗,静得大师已让他打入死囚牢了。”

曹先生不禁有几分慌神:“莫非他真的会法术?”

那同僚道:“那个兵士委实过了他设下的白绫便死。再说,他纵不会法术,也有可以飞天的法器。曹先生,你只想想,他的法器在天上飞着,旁人伤不着他、他却杀得了旁人。他若打仗,有胜无败。他纵然当真想自立……”此人压低了声音道,“旁人怕也拦不住。”

曹先生急的跌足道:“难道就没有法子了么!”

那同僚本是来寻他要法子的,闻言怔了片刻,苦笑了几下,道:“如今先想法子救静得大师出来才是。”

曹先生心道:若是那小子招供了,逃跑才是正经,哪有闲工夫去救和尚?又一想,倘若那小子当真什么真话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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