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郭枢在京城fēng_liú之时,蜀王在边关打仗,他自己当是没见过郭枢的;只是他下头的难免有人见过。郭枢与蜀王有杀子之仇,怎么蜀王不疑心他?”几个年轻人皆生在郭枢死后,对此人无感,遂不置可否。

晚上,隔壁传来了叮叮咚咚的琴声,实在弹得不错。只是这会子五个人都坐在院子里吃茶闲聊,陈瑞锦泰然自若,贾敘刘丰袁世凯都瞧着贾琮。贾琮哪能当作没听见?乃喝了口茶,又清了清嗓子,吼了起来:“我种下一棵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饶是猜到他要唱什么,贾敘仍吓了一跳。四个人互视了半日,齐声大笑。

隔壁的琴声停了,贾琮却没停。“我爱你,爱着你,好像老鼠爱大米——”“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

贾敘忍无可忍,正想揍人;贾琮曲风一变,换了一首《红豆》。贾琮唱歌素来是吼的,忽然来了首安静的曲子,几个人都有些不习惯。贾敘是老人家,听这般平淡的调子听不顺耳,嘀咕道:“跟念经似的。”

贾琮一壁唱一壁深情款款的看着陈瑞锦。虽唱得不大好听,重要的是歌词,他遂将重点的那几句反复唱来唱去,唱完整首又来一遍。“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陈瑞锦抬目看院角的树上挂着一钩如线般的弯月,疏星淡云、风清露明,心情颇好。

袁世凯在旁低声跟刘丰道:“我觉得三爷这歌唱的好像有点用,虽仍旧不好听。”

刘丰也低声道:“是有点用。”

次日可巧是初一,香火最盛,贾敘悄然往昭觉寺而去。这里是古庙,僧尼分做两院,丁忘机之养母在南边的庵堂里头有座小院子,还有几个姑子服侍。

贾敘先四处看了看地形,又绕到后头暗暗端详了这姑子半日。虽已老了,能辨认出年轻时必是美人。看她屋中陈设一派富贵,除了剃着光头、穿着淄衣,根本就不是个姑子!贾敘皱了皱眉头:若是避祸来当姑子的,这做派未免过于嚣张。且昭觉寺乃成都府左近的大庙,她如此张扬还有些无礼。只怕从前所猜有误。他遂并不轻举妄动,就在庙中藏着,想多看看。

入夜,这老姑子无聊,伏在案前抚琴一曲,琴声大气磅礴、与寻常女子不同。音调忽然一变,如金戈铁马般杀气四溢。

院子外头忽然来了个女子求见,那模样仿佛是个丫鬟。此女恭立在旁候着老姑子弹罢了琴,上前行礼,道:“我们姑娘昨儿晚上弹了师父教的那曲子。”贾敘暗吸了口气。

老姑子伸手要茶,有个在旁服侍的姑子忙送与她手上。老姑子接茶吃了两口,捧在茶盏子在手里道:“弹了便弹了,何须每行一步都来告诉我。”

那丫鬟垂头道:“贾先生仿佛不喜欢。”

“你们怎么知道?”

“姑娘才刚弹了一小会儿,他便在隔壁大声唱曲子,仿佛没听见那琴声似的。”

老姑子皱了皱眉:“他唱的什么?”

丫鬟道:“曲子也奇怪、词儿也奇怪。我们姑娘都录下了。”乃从袖中取出一卷白绫来,“最末还唱了一曲,因声音小了许多,姑娘听不清词儿,只录下了曲子。”

老姑子接了白绫铺在案头瞧了瞧,好笑道:“这是什么调子?好生难听。词儿也怪。你们姑娘没听错?”

“她听着便是这词儿。因是听声猜的,保不齐有错。”

老姑子道:“如此俗气的词儿我竟从没见过,莫非是什么地方的乡野小调?”乃伸手在琴上略弹了弹,“端的好生古怪。罢了。”她又吃了口茶,问道,“昨日可遇见了?”

丫鬟道:“遇见了!贾先生瞧了我们姑娘好几下,只是有些随意。”

老姑子哼道:“随意?换个颜色寻常些的可看他随意不随意了?连女保镖都调戏,罪人家的女子也盯着瞧,生性必是个fēng_liú的。他老子、他哥哥皆是一路货色。”贾敘在窗外险些失笑,暗想,待会儿这话务必说与陈丫头知道。

丫鬟道:“只是听闻他这些日子衙门里头办事时,世子的人与他交往极好。”

老姑子道:“贾琮此人惯常公事公办。世子忙不迭的派了几个人去弄什么义务教育学堂,他可巧熟知此事,同僚罢了。”

丫鬟道:“不知丁先生?”

老姑子哼道:“我告诉过他不要去试探贾琮的,他非不听!贾琮心眼子小,他二人结交怕是难些。让你主子也莫急,世子的人亦没用。这帮人里头,也唯有裘良因下地道时有心护着他,他视之为友罢了。”

丫鬟蹙起眉头:“裘大人是孤臣。”

老姑子看了她一眼:“急什么?还不到打裘良主意的时候。”

丫鬟垂头应“是”。

老姑子吃了两口茶又看了看那白绫,道:“林海苏铮两个大雅之士,竟教出这般一个庸俗弟子来。”乃笑道,“当日我说什么来着?贾琮的性子果然是像贾赦多些、像林海苏铮少些。什么树上结什么果子。”

丫鬟道:“要不要另换位姑娘?”

老姑子摆手道:“不换。纵然他本人俗些,终究会喜欢擅琴书的女子。哪怕放在屋里摆着也比庸脂俗粉强些。”

贾敘正听得有趣,忽闻远远的有人声犬吠传来,这庙里竟有巡逻的!因恐怕让狗嗅出什么,他闪身躲去院子后头的一株大梧桐树上。不多时巡逻的过来,狗果然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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