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贾琮灰溜溜回到屋里,贾敘问道:“怎么灰头土脸的。”

贾琮哭丧着脸道:“五叔!我失恋了。”乃往贾敘身上一扑。

“啊?”贾敘来精神了,“哪家姑娘?”

贾琮脑袋一偏:“陈四姐啊!”

“哈哈!”贾敘好悬没蹦起来,“我就说你俩早晚能有事儿!”

贾琮瘪嘴道:“我的亲叔叔,您老别那么欢快!我单相思了好么?我觉得平日她待我极好啊!连情敌都没有!”

贾敘笑得合不拢嘴:“那是人家的差事不是?人家当护卫的不得看着你么?当护卫和当媳妇两回事。做这一行,最要不得的便是情。五叔只告诉你,她们打小都清楚,情为智敌。”

贾琮箍着他五叔的胳膊道:“狗屁!是人都有情。很正常的日久生情、你知我知、平平淡淡才是真,多实在!我怎么就单相思了呢?五叔你还笑!给你侄子出个主意么,你认识她比我久。”

“这事儿我帮不了你!”贾敘笑眯眯道,“自己想办法。”

贾琮哀嚎一声:“报应啊!这话当年我跟环哥哥说过,过了几年轮到别人跟我说了!”乃耷拉着脑袋回屋去。

贾敘越想越高兴,出去瞧了瞧,陈瑞锦又在练功。一时陈瑞锦停了,贾敘笑得满脸开花:“陈丫头,愈发精神了。”

陈瑞锦思忖片刻道:“五老爷,我想去探探方家的亲眷。”

“嗯?”贾敘问道,“理会他们做什么?并不与我们相干。”

陈瑞锦道:“琮三爷瞧上了他们家一个姑娘。”

贾敘呆了三秒钟,问道:“你怎么知道琮儿瞧上那姑娘了?”

陈瑞锦略一抬头道:“他自己说他自己单相思了。”

贾敘想了想贾琮方才的话,分明不对啊!“你莫胡来。方家在蜀国势力极大,他们家的家眷保不齐有旁人惦记,蜀王也必使人严加防备。琮儿不是个会看上陌生女子的。他怎么说的?”

陈瑞锦道:“说是长得像一个很早以前他羡慕过的美人。”

贾敘嗤道:“美人?林丫头、柳湘莲他媳妇还不是美人?他打小都看惯了。他亲口说单相思的?”

“是。”

“他原话是怎么说的?”陈瑞锦略说了几句。贾敘闻言又呆了三秒钟,一按肚子,好悬没笑断肠子!笑声震落了梧桐栈里头的狗让他吓得汪汪直喊,半晌才得了力气说话:“你莫去惹事……哈哈哈……他没瞧上那个什么方小姐哈哈哈……”

陈瑞锦问道:“五老爷笑什么?”

贾敘实在笑足了,站起来就走,口里道:“我知道!我就不说!”乃哼着小曲儿走了。陈瑞锦瞧了半日他的背影,立在原地思忖许久。远远的又传来贾敘哈哈哈的大笑声。

次日,贾琮足睡到日上三竿,暂时摆脱失恋烦恼,吃了几个点心往蜀王府而去。

蜀王今儿精神抖擞,见着他便道:“贾先生,你说的那个帮着方家修地道的工匠可是姓郭么?”

“正是!”贾琮道,“那孩子正经应该姓袁的。”

“已寻着了。”

贾琮忙躬身道:“谢王爷。晚生雇人送他回去。”略想了想,他又道,“还是先同他好好说说。他这会子只怕尚不知道自己是被换到大户人家养的,亲生的老子娘家境平平。”

蜀王道:“横竖人交给你。”遂命人去带那孩子来。

贾琮乃道:“王爷,晚生昨晚想到一件事,欲向王爷谏言。”

蜀王喜道:“快快说来!”

“建学堂。”贾琮道,“王爷想必早有耳闻,吴、鲁、齐、庐等数国都已建了义务教育学堂。使寻常人家的子弟也可认得几个字,趁机筛选出寒门人才来。例如那帮着方雄挖地道机关的老匠人,难道不是人才?若是王爷先得了此人,哪里轮得到方雄?”

蜀王思忖了会子道:“匠人只是匠人,念书何用?”

贾琮道:“天资难得的,做匠人岂不可惜?他若生在世族大户,保不齐是个刘子扬。”蜀王眼神一动。“起初请先生自然是要费些钱的,过几年便有了许多先生可用,并将一国少年早处囊中,怀才者乃颖脱而出。人才为国之本。有了人才,什么都有了。此为一用。”

蜀王问道:“还有别用么?”

贾琮道:“方雄在蜀国为官多年,虽死得不冤,只是世人多爱胡乱揣测,还不定传出什么去呢。若读书者多,则谣言不易起、民心愈稳。再有,王爷的告示,我方才在外头看见了。写的是真好,几个人看得懂?”

“这个么……”蜀王一想,寻常百姓委实看不懂。方雄因早有反心,多年来在蜀国施政尚好,平定民心也须用些时日。

“还有。跟着方雄的那个道士,他的骗术亦是从别处学来的,还不定有多少人误以为那个有用。”贾琮道,“人傻,就容易被蛊惑。昔年汉末黄巾军如蝗虫般席卷全国,实在都是些没头脑、不知死活的百姓。但凡十个里头有一个念过圣贤书,何至于成那般模样。”

蜀王道:“灵帝昏庸、世族横行,也是祸端。如今与那时比不得。”

贾琮道:“小圣人已经开始卖爵位了。”

蜀王一惊:“什么!”

贾琮微笑道:“我听说后,先给我爹、我哥哥和我侄儿续了三世荣国公。”

蜀王面色便有几分难看,半晌才骂道:“无知小儿!当年怎么就择了他?”

贾琮道:“他也难,平素连吃穿用度的钱都没处得。况且卖得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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