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夫在苏染夏问出话后,就接连一跳而起,掏出身上藏着的短剑向苏染夏刺来。
苏染夏身上并无防身之物,只能以掌风应对,几番对持,苏染夏发现这些刺客并非寻常练武之人。他们配合默契,功力高深,且招招含着杀气,不出一会儿苏染夏便冷汗淋漓。
衣裙被利刃划开几道口子,幸而她躲闪迅速,不然以那刀剑的锋利程度,她非死即残!
”你们背后究竟是何人!“艰难应付四人刺客时,苏染夏咬着牙齿问道。
可那些人就像中了魔怔似地,皆面目呆滞,眼无***,只会挥刀进攻询。
”呃!“一个不慎,苏染夏的肩膀被利刃划开,一道不深不浅血口绽放在夜里,格外刺眼。苏染夏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后退一步,脚风迎面踢在刺伤她那人的肚子上,将那人踹飞几丈有余。
苏染夏趁着空隙逃出重围,可后面的其余三人很快便又将她团围住,攻击也越发地凌厉霰!
苏染夏只恨这会儿她只会‘步步生风’这招逃命,那招应付普通人还可以,但若遇上会轻功的高手,不出几步她便会成为瓮中之鳖。
伤口传来炽热的疼感,不知那短刺刀上抹着什么药水,嘶啦啦得腐蚀着她的血肉。只是半盏茶的功夫,她的脸色就无半点血色,眼睛也像蒙着一层灰般模糊。
其中一位刺客逮住她的破绽,一刀向她的胸口刺来,苏染夏睁大了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刃,却再也没有力气挪动半分。
”锵!“一只飞刃射来,击在刺客手中的短刺刀上,只听一阵嗡嗡声响,那刺客竟被直接震麻手臂,手中短刀应声而落。
黑夜中,几道身影从房檐上跃下,手持冰蓝色长剑,一对一的袭上刺客。
那几位刺客见大势已去,对望一眼,便使着轻功飘然而去。
苏染夏在失血过多昏迷时,想得第一个问题竟然是,庆幸自己没有妄想逃走,不然现在莫说是重伤,只怕连命也没了。
她恍恍惚惚的又回到,那个血染红天的日子,面含冰霜的男人手持长剑,一下划开她的肚皮,将她那猫儿大的孩子穿刺在刀剑上!
云乾一脸嘲讽又畅意得看着她,一刀一刀将他们的孩子削肉而死!
”不要……求求你,不要……“苏染夏痛苦的抓着头发,想要去阻止他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心像是被火燎一般剧烈疼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成一滩肉泥。
”你放过他啊!终于再忍受不了这痛楚,她仰天大叫,目流血泪。
猛然,苏染夏从梦中睁开眼睛,眼里是一片红色的血丝,就像染着鲜血一般通红。
她摸了摸湿润的面颊,这才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真实发生过的噩梦。
即使她重生了又能如何,她那可怜的,还未能来到世间的宏儿,已经永远地离她而去了。
“你在哭什么?”一声娇嫩的女声在房内响起。
苏染夏茫然的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内,说话的人正是坐在房内中央的安宁公主。
安宁公主惬意的靠在美人榻上,一边吃着荔枝一边指着她泪流不止的眼:“你睡觉时也一直在哭,是伤口太疼了吗?”
有次由于她过于贪玩,从榕树上掉了下来,虽然下面有奴才们垫着,但她的屁股还是止不住的疼。那个时候,她眼泪就哗啦啦掉,直到父皇将那颗百年榕树砍掉,她的心情才稍微好受了些。
“或许是吧。”发现在陌生的环境中,苏染夏本能收起软弱的一面,将脸上的眼泪都擦拭干净后淡淡的说道。
这时的云嫣儿,尚被皇帝保护在象牙塔中,哪能知晓,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疼痛,都比ròu_tǐ之痛,更来的锥心刻骨!
“没想到,你这么牙尖嘴利的人,受起伤来,也跟寻常人没什么两样嘛!”安宁公主摸着自己的小辫子,一脸得意的走到苏染夏身旁,好似得知了她天大的秘密一样:“那你梦中又是在和谁说话啊,什么不要放开他的。”
前晚宴会时,她本想逮着苏染夏,将白玉如意交还给她,哪知被一些事情绊住了脚。宴会过后,苏染夏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任她在身后大吼大叫,也没理睬她半分。
无奈自己又不能随意出宫,只得让自己的近身侍卫将她掳回来。谁知,人是带回来了,却是个半死不活的。
还好这人是遇上了她,她身上的毒奇特无比,恰巧宫中的药书上就有记载如何解此药,不然这苏染夏怕是一命呜呼了。
苏染夏听她问话,脑海中又闪现云乾扭曲的面孔,捏紧了拳头,嘴上却淡淡的说道。
“没有什么,我做了噩梦罢了。”
这话答得模糊,安宁公主也没什么兴趣,便耸了耸肩膀说道:“那你知道昨晚刺杀你的刺客是谁吗,还好你被我的人救了回来,不然早就横死街头了。”安宁公主说完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依旧无多大波澜,便不甚满意的说道
:“你还不快谢本宫救命之恩!”
苏染夏浅笑一声,这公主还真是孩子心性,便依着她的意,做出一脸感激的神情,说道:“多谢安宁公主救命之恩,今后苏染夏定当铭记这泉水之恩。”
安宁公主傲慢的点了点头,算是满意了她的答谢,接着说道:“那刺杀你的人,本宫是没能帮你抓到,但是本宫的人带回了这个。”她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木质香盒,盒子里静躺着一柄寒光闪耀的匕首。